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神态严肃冷漠。
他冷冷扫了一眼刑罚堂的弟子,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陈夜神色平静,他从走出阵法的那一刻开始,就感受到了虚空之中,有这个老者的视线,甚至陈夜猜测,在阵法之中时,这个老者就已经在观察他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孙洋斩杀的缘故。
老人的身份和修为都不低,若是他想阻拦,早就出手了!
孙洋无非是个用来试他陈夜的棋子。
不过这老东西也是狡猾,铁了心旁观,想必就是为了试探陈夜玉佩的真实性,直到最后陈夜搬出天涯书院来,这才肯现身。
那中年人脸色带着不忿。
“堂主,这……”
可老者压根就不理会他,转而看向陈夜。
“即便如此,此事也应该交给圣武宗去查实。”
老者说话间有神念散开,探查陈夜体内。
陈夜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感觉,就如同自己赤身裸体站在此地,任由眼前老者随意查探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在此时,他丹田之中的轩辕剑,散发一道柔和的光芒,陈夜全身沐浴在暖洋洋的舒适感中,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不见。
“禀告前辈,晚辈只是自卫,不得已而为之。”
神念查探无果,老者脸色有点难看,不动声色道:“门规就是门规,今日之事我会去查实,对你的处罚保留!”
此语一出,所有人无不哗然。
这句话多半是因为在人前,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放过陈夜,而随口的说辞罢了,现在不追究,将来多半也不会追究。
这老者是谁?是圣武宗刑罚堂堂主东虢,一身修为已经是元婴境初期,放眼整个圣武宗也能排到前十!
最重要的是,东虢是出了名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今天竟然就这么放过陈夜了?当中的意味,不是傻子都清楚。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陈夜也不指望对方给自己颁个奖啥的,既然对方给了台阶下,识趣道:“前辈宽宏,晚辈没有异议。”
东虢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点点头:“那行,既然试炼通过了,那个谁,带他回宗门去吧。”
那个被东虢随便抓来的刑罚堂弟子哪里敢不从?
恭送东虢离去之后,带着陈夜走出广场。
离去的东虢,来到了圣武宗的宗主大殿上。
刚走进去,原本坐着喝茶的中年男子仰头:“来了?怎么样?”
东虢脸色不算好看。
“我的神识无法查探那小子的身体,他的身上应该是有某种秘宝守护。”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白镬那老家伙说,他查探了那块私玉,其上有天涯书院的一道浩然气,前些年在京城的时候,那位先生来过讲学,他去旁听了,应该不会有误。”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查不到也算正常。”
男子不知是何打算,沉吟衡量许久,抬起头来叮嘱道:
“去找叶家那小子敲打敲打,他做事情痕迹太重,这样很不好。”
东虢犹豫片刻:“那我们如何对他?”
“让人再去试试他,最好能接触到那块玉……不,此事我亲自去办吧。”
说着,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他天资如何?”
“据说是空灵根,此事尚且存疑。但可以确定剑修身份,我亲眼见过他出手,不会差。”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
男子不再说话,东虢便懂了,转身离去。
兜兜转转却是来到了内门之中,那真传弟子居住之地。
正是叶欢居所。
不等东虢敲门,门内便有叶欢的身影快步走出,躬身行礼。
“叶欢见过师伯,有失远迎,还望师伯恕罪!”
东虢进门坐下,开门见山道:“今年是你负责看那新弟子的试炼?”
叶欢神色平静:“正是”
“考官孙洋徇私之举,可曾听闻?”
“师侄已经听说,此事是我用人不当,叶欢愧疚难当,我正准备去刑罚堂领罪,没想到师叔您先来了。”
叶欢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无不是一副痛心疾首,责恨自己之态,那模样之悲切,就差挤出两滴眼泪来了。
东虢却无动于衷,“我刚从掌教师兄那里出来,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怒火冲天,那孙洋可是你心腹之人,竟然还能出这档子事!”
“叶欢甘愿受罚!”
东虢叹了口气:“行了,当初师弟离开宗门的时候,就曾经托我照顾你,此事我也有过错,你自己去刑罚堂领一个月的禁闭吧!”
“叶欢认罚!”
东虢没去看他,起身离去。
“下次小心点!”
“叶欢恭送师叔!”
等到东虢离去之后,叶欢这才直起身来。
神色之中哪里还有半点悔恨?
“敲打我?不是不能对他出手,而是手段太明显了么?”
思虑片刻,叶欢最终拿起了一块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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