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还是觉得老板娘是在糊弄自己,“至圣先师他老人家,还会定这种规矩?”
“别打岔,总之,你这一剑下去,至圣先师就会出来,有他在,天涯书院那帮老头,不敢对你做什么的,他这时候就会问你,为何出剑?”
“那我怎么说?”
“你就说要在礼庙刻字。”
“我是要拜入山门,去那礼庙刻字作甚?”
“要不说你小子傻乎乎呢,天涯书院自古以来,便只有门下弟子或是夫子才有资格在礼庙刻字,你不是弟子,但是至圣先师开口了,那帮老头怎么办呢?”
陈夜恍然道:“那他们就得先收我为弟子!”
妇人一笑,双手一摊,“这不就成了?”
说着,妇人话锋再度一转,“当然,还有个小小的前提。”
陈夜脸色一沉,他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前提?”
“你要能挡下至圣先师的三招!”
这句话一出来,陈夜原本来有些亮光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惊叫道:“老板娘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要能打得过至圣先师,还来这拜什么师啊?”
“傻小子,人家可是儒家教派的开山鼻祖,会跟你个小屁孩动真格?大概率就是跟你意思意思,肯定无比欣赏你的勇气,随便糊弄你三招,就算过去了。”
陈夜苦兮兮道:“那要是他动真格呢?”
老板娘一板一眼道:“世事哪有百分百稳妥的?再者说了,就算他老不要脸,跟你动真格,总不能在天下人面前,把你给杀了吧?到时候不成,再想别的办法呗,你要拿那件东西罢了,去偷去抢,总是可以的。”
要不是这个老板娘之前露了一手,陈夜还真的觉得,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就算是此时,也没有立刻下定决心,犹豫道:“我考虑考虑吧。”
在陈夜走上楼之后,老板娘忽然看向一张桌子,分明是张空桌,但是她很快俯身斟了一壶酒过去,还炒了几两牛肉,咣当放下。
不知何时,桌旁悄然出现一道苍老的身影。
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布衣,面容苍老,蓄有长须,但是神色却和蔼可亲,他呵呵一笑,朝老板娘道:“清照啊,你就用这贿赂我?”
老板娘笑道:“要不奴家再炒两道菜?”
看老人没有反应,老板娘娇娇道:“哎呀,先生,这可是您自己定下的规矩!”
老人叹口气,也没有再执着于这里,问道:“是因为小余?”
“这孩子身上有他的玉佩。”
“文苑那边或许不行,但只是让他入门的话,武殿这一脉,想必是会欢迎之至,只要你开一句口,这个例其实是能破的。”
名为清照的老板娘回头道:“他入不入门关系不大,重要是要入礼庙,就算是排在末尾,也能养一道本命泥像,至少可以给他的将来,留一份最基本的保障。”
老人沉默很久。
然后也没有再说一个字,低头喝酒吃肉。
清照见此,脸上凝重散了许多。
陈夜并不知道这一切,转身上楼之后,便没再出门,歇息一晚之后,第二日的清晨,出发来到那座天涯书院的外头,打算先正常登记报名。
已经提前了整整半个多月的陈夜,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壮观的一幕,上千个元婴修士分成两队,簇拥排在天涯书院门前登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陈夜只好随意找了一条队伍排下。
他身前一个穿着文衫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看了眼陈夜,神色露出古怪,轻声提醒道:“兄台是第一次参加入宗考核?”
陈夜不明所以,答道:“是这样。”
那个青年正要开口,他前面一人已经抢先道:“又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这可是文苑的队伍,你识字么?就往这里靠?你那帮武蛮子同道在那边!”
说着,这个人指了指最右边的队伍。
陈夜这个当事人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听到武蛮子这个称谓,那条武殿队伍的所有人都怒了,纷纷开口骂道:“你个书呆子说谁武蛮子呢?真是给你脸了,就你这三两重的身子,肚子里头有墨水么?”
“不就是嘛,除了会憋几句之乎者也,你们这帮文弱书生,还能干什么?是能上战场还是能打架?我们都奉陪!”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边文苑的预备役弟子,被一口一个书呆子骂,不仅是当初开口嘲讽陈夜那人,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战场,开始反击。
“哼,一帮莽夫,除了打打杀杀你们还会什么?”
武殿弟子可不管用词粗鄙与否,直接回道:“还能干你娘!”
这下子文苑的队伍所有人,哪怕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只是端着,骂地委婉,诸如什么“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不得其死然”、“斗筲之人,何足算也”等。
虽然气势上没输多少,只是骂街这门艺术,总归是忌讳弯弯绕绕的,远不及那帮武殿队伍里头,以对方母亲为中心,遍及祖宗十八代女眷的骂法来得直接,杀伤力更是天堑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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