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哥那样,结果还能勉强维持局面。
苍天啊,有这样的道理吗?
看着浑身微颤的皇上,皇后颤声道:
“皇上勤政世所众知,今日时局,实,实在是……!”
实在是不知说什么的皇后跟着地呜咽痛哭起来。崇祯明白皇后呜咽包含着即将亡国之痛,也跟着叹息洒泪。
正在这时,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进来了。他刚刚领命任京营提督、总管守城诸。见到皇后,他直接将皇帝给吴三桂的手诏放到御案上,跪下奏报道:
“皇爷,如今各城门全被逆贼围困,且有众多贼骑在四郊巡逻,还听说有众多贼兵往通州前去,给吴三桂的手诏送不出去了。”
崇祯大惊失色道:
“东直门和齐化门都包围了?”
“连外城的东便门和广渠门也被逆贼的大军包围。奴婢去齐化门巡视,遇到张缙彦,他将皇爷给吴三桂的手诏退还奴婢,带回宫中。”
闻言崇祯脸色凄惨,默然不语的他明白吴三桂的救兵已经没有指望了,而且守城兵力又如此空虚,亡国的惨祸已经近到眼前,尽管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战栗的他几乎不能自持。
朕的大明要亡了!
祖宗的江山要丢了!
但是性格刚烈的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叹气道。
“土木之变,英宗陷敌。也先兵势原盛,挟英宗兵临城下,认为京城唾手可得。那时国家何等危急,可是朝中有于谦在,领京营残兵迎敌,击退也光,使我大明转危为安。如今朕非亡国之君,可是十七年来,满朝文武泄泄沓沓,徒尚门户之争,无一人是忠心谋国之臣,倘若朝中有半个于谦,何至会有今日!”
说完,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情绪的他随即放声痛哭起来。是的,不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无能,而是因为这朝廷之中没有忠臣。
是那些人害得自己丢了祖宗的江山。
王承恩跟着跪下说道:
“这是气数,也是国运,请皇爷不必伤心。”
崇祯一边哽咽着,一边恨恨的说道。
“虽说是国运,可是倘非诸臣误朕,国运何竟至此!只说从天启至今二十年中,国家何尝没有人才,没有边才。皆因朝廷上多是妨功害能之臣,蒙蔽主上,阻挠大计,陷害忠良,使人才不但往往不得其用,而且不得其死。从天启朝的熊廷弼、孙承宗算起,到本朝的杨嗣昌等人,都是未展抱负就群起而攻之,使朝廷自毁长城,而有今日之祸。朕非亡国之君,而遇亡国之事,死不瞑目!”
说罢,崇祯又一阵泪如泉涌,掩面呜咽起来。
知道亡国惨祸已经临头的王承恩,心知的城陷也就在这一二日内,也忍不住伏地悲哭,却不知拿什么话安慰皇上,更不知道眼下应该如何处置,他是一个老实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屏息立在窗外的太监,听见主奴二人一个坐在龙椅上,一个跪在地上,相对呜咽,他们或是偷偷揩泪,或是轻轻走开,到别处哭出声来。
过了一阵,崇祯命王承恩起来,问道:
“有没有办法给吴三桂送去手诏,催他火速率骑兵来救京师?”
王承恩犹豫片刻,躬身答道:
“兵部已没有办法送出皇爷手诏,请容奴婢此刻再去同厂臣密商,给出厚赏,无论如何,都得派遣一个忠心敢死之人,冲出城去,前往永平和山海关方面,将皇上手诏送到吴三桂军中。”
崇祯明知他的手诏那怕是能够送出,也已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决不肯放弃。他望着王承恩,滚出眼泪,哽咽说道:
“你赶快去吧!”
在王承恩离开后,悲从心中来的崇祯,便又一次放声痛哭道。
“朕非亡国之君,而遇亡国之事,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诸臣误我,诸臣误我……”
立于一旁的皇后,听着皇上的哭声,便出言劝说道。
“陛下,事已致此,又何必如此啊,要怪,要怪就怕陛下待臣下太过宽容了……”
尽管皇后只是随口一说,可听的崇祯的耳中,却让他立即赞同道。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若是朕如高皇帝、如成祖一般,那怕就是像德藩的朱慈颖一般,动辄杀人,动辄独断专行,又何至于如此,祖宗江山……”
突然,崇祯的话声戛然而止,他就像明白什么似的,激动道。
“这朝廷上都是些什么样的大臣?一个个都是妨功害能之人,只知蒙蔽主上,阻挠大计,陷害忠良,使人才不得其用,甚至不得其死。熊廷弼、孙承宗,再到杨嗣昌一个个,不都是被这些嫉贤妒能之人群起而攻之,使朝廷自毁长城,如此才有今日之祸。他朱慈颖为何跋扈?为什么动辄杀人,独断?不是他性能如此,实在是,朝中尽是奸臣,他欲保祖宗江山,不得已而为之啊……朕,朕错了……”
突然,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崇祯颓废的坐到椅上,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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