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反问道:“校长是什么意思?”
那助理道:“校长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
李睿心中嘀咕不停,难道那美女画家的水平如此了得,一下打动了校长的心,要不然他问这些细节干什么?又想,校长要了解价格,自己可不能实说,否则他可能原本觉得画的价值很高呢,一听只值三千,那反而看不上了,眼珠一转,说道:“那幅画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市值多少,我也不清楚。”
那助理兴奋地问道:“不知李处那位朋友姓甚名谁?”
李睿笑了笑,道:“是你想知道,还是校长想知道?这个问题涉及到我的隐私,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对外人言的。”
那助理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吧,我带你去见校长,他要请教你几个问题。”
李睿道:“哦,校长打完电话了吗?”
那助理讪讪的道:“应该打完了吧,我进去看看。”说完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外,抬手叩响,不等里面说话,推门走入,反手把门掩了。
李睿看着屋门暗暗冷笑,这个助理,当自己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么,还“应该打完了吧”,校长要是没打完电话,会有时间关注自己送上的那幅画?甚至他根本就没打电话,从头到尾只是在给自己等人下马威而已,可恨自己等人又必须求着他,要不然,一定找机会狠狠讽刺他一番。
那助理进屋不过半分钟的工夫,便又走了出来,招呼李睿进去。
李睿随他走进屋里,一眼看见,屋内老板桌里坐着个五十来岁年纪,看似学者模样的家伙,估计他就是省农大的校长了。自己那幅画被摆在他桌上,半卷半展,似乎他刚刚欣赏完,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校长,这位就是来自青阳市委办公厅的李睿李处!”
那助理给校长介绍了李睿,又对李睿道:“李处,这就是我们校长迟国华迟校长!”
李睿见迟国华坐在里面没有起身的意思,也就是不打算和自己握手,当真一点待客的礼仪都不讲,心中越发生气,不过倒也没有因此对他生仇,人家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厅领导,能见你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就挺不错的了,你还指着他跟你讲礼仪吗?面带不卑不亢的笑容,主动打招呼道:“迟校长您好,打扰您工作了!”
迟国华可以不跟他讲礼仪,他却必须对迟国华抱以见面礼仪,一来迟国华的级别在那摆着呢,二来人家是主,他是客,三来这是求人家来了,凡此原因种种,就必须把表面功夫做到,免得被人家耻笑青阳来的干部狗屁不懂,被人家越发小看。
迟国华敷衍的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你也好,我问你啊,你说这幅画是朋友送的,不知道你朋友是何种情形下送给你的?是回礼呢,还是抵债,还是别的什么情况?你能跟我仔细说一说吗?”
李睿之前已经编了瞎话,现在肯定不能改口,说是我花三千块买的,那就闹笑话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是我朋友见我喜欢山水画,随手赠送给我的。”
迟国华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随手赠送给你的?你……你这朋友是干什么的?收藏家,还是大老板?”
李睿听得心头一跳,反问道:“迟校长这样问,难道这画价值很高吗?”
迟国华焦急的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睿道:“呃,我朋友既不是收藏家,也不是大老板,她其实就是一位画家,画得还很不错呢。”
迟国华眉头皱起,追问道:“哦,那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李睿可就不好回答了,所以也就不打算回答,问道:“迟校长,这幅画难道很贵重吗,我看你好像非常在乎啊?”
迟国华嘴角一翘,又问:“你朋友送你画的时候,没告诉你这幅画是谁画的吗?又有没有跟你说,这幅画市价多少?你居然就随随便便拿过来送给我?”
李睿假作懵懂的道:“她都没说啊,我也没当回事,难道这幅画市价很高不成?”
迟国华刷的站起身来,忿忿地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那位朋友啊,不是官二代,肯定就是富二代,什么都不懂,把这名家画作当作普普通通的画,稀里糊涂就送给你,而你对此也是一窍不通,竟然随随便便就拿过来当作礼物送给我。你们这种侮辱名家画作的所作所为,真是可恨,可恶,可悲啊!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李睿奇道:“名家画作?”说完看向画卷上那枚印章,这幅画,哪儿都没有标明作者的身份,唯一能体现出来的,也就是那枚后印上去的章了,只不过上面全是纂书,根本不认识写的是什么,难道,那是作者的名字?
迟国华气愤愤的道:“这是国内最好的山水画大家之一文星文先生的大作,你不知道吗?”
李睿一脸茫然的念叨道:“文星?这枚章上印的是文星?”
“胡说八道!”,迟国华很不高兴的斥责,“章上是‘山野秀士’,是文先生早年间用过的号,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这幅画上印了这枚章,说明是文先生早期的作品,整幅画清新雅丽,灵动轻浮,也正符合文先生早期画作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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