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要是知道,段小倩日日夜夜不分寒暑练习手抓沉坛,练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早就把手眼心的配合与速度锤炼得炉火纯青,再看到这一幕估计就不会惊叹了,而只会觉得实属寻常。
人,不论做什么事情,最怕就是用心,只要用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试想一下,你面前摆着一支羽毛球拍,还有一个羽毛球,另有一个西瓜,让你用羽毛球拍发球,将羽毛球打进西瓜,你觉得能做到吗?是不是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思议,是在说胡话?但是有人就能做到,这个人是林丹!
很多事情,人们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他没达到那个能力水平,而眼下段小倩迅速出手抓住通缉犯手枪,对她自己而言,只是完成一项比日常训练还要轻松的动作。
黑脸通缉犯那边厢,刚要对准段小倩心口开枪,手枪已经被她控制,更令他惊惧的是,他都没看清段小倩的手是怎么抓过来的,就已经中招,暗暗疑心这女人是鬼不成?心下震骇,却也没有半点犹豫,扣动扳机开了第一枪。
“叭!”
一声脆响过后,伴随着一股青烟,子弹穿过厚实的餐桌,射入地面。店里众人在之前段小倩突然动手的时候就吓呆了,现在又听到这声枪响,都是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那两个环卫工嗷一嗓子就跑了出去,店老板直接蹲到了柜台下面瑟瑟发抖,只有李睿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看着这场不花钱、现场直播的警匪大戏火爆上演。
“嗯?还有心思开枪?”
段小倩嗤笑一声,左手抓着枪管,向下向后拗动,她知道此时对方开枪的目的已经不是击杀自己,而是制造混乱与恐惧,让自己害怕后松开枪身,那样他既可以开枪击杀自己,也能就此带枪跑路,只是他想得太美了。
那黑脸开过第一枪后,原打算开第二第三枪,只求吓得对面女警惊慌失措,放开自己手中枪,那可供自己选择的活路就多了,哪知道还没再次扣下扳机,手枪已经在手中逆时针旋转起来。此时他必须松手,因为不松手的话,右手手腕会因为右手紧抓枪把的缘故被折断。他自己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想松手,又舍不得手中枪;可不松手吧,危险又一步步逼近,当真是左右为难。
“白痴,其实你刚才有机会打伤我的,你掏枪出来后,保持低位对我腰腹开枪不就得了嘛,干吗非要举枪到与我心口平齐的角度上?你就这么恨我?非一枪打死我不可?你太狠了,也太贪了,所以你被我抓了!”
段小倩面带鄙夷的瞧着这个黑脸汉子,说出一番听似平淡实则令人心惊肉跳的话。
“抓你姥姥!”
那黑脸受不了段小倩的讽刺,右手一退,松开手枪,就手抄起桌上一个瓷碗,没头没脑的朝段小倩面门砸去。
段小倩看到他的临死反扑,只是报之以冷笑,右手在半空一晃,划了个诡异的半圆后,已经抓住他右手手腕,也没见她怎么用力,那黑脸手中瓷碗就再也砸不下去,能看到他右小臂颤抖不停,显然在不断用力,但不论多大的力气,在段小倩那只纤白素手的抓握下,都使不出来。
“别动!”
“警察!”
正在这时,一群身穿便衣的男子从门外涌入,各自持枪,如狼似虎的扑向段小倩所在位置。
那黑脸通缉犯右手被段小倩死死制住,半分动弹不得,左手想有所动作,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利刃在手,绝对不是这女警的对手,正作是负隅顽抗还是就此投降的心理斗争,见这么多警察冲进来,便知大势已去,登时心若死灰,放弃了所有的反抗,脸色沉郁的看了看依旧趴在桌上的伙伴,忽然想到什么,问段小倩道:“你叫什么名儿?你怎么这么厉害?比大多数男警都厉害。”
那群便衣警察已经冲到桌旁,一拥而上,将两个通缉犯按倒在地,各自上了手铐。其中一个带队的警官听到了那黑脸通缉犯的问题,不无赞叹的说道:“这是我们青阳市公安局的霸王花,不是特警,胜似特警,五六个特警一块上都不是她对手,你栽在她手里可不冤!”
他之所以敢于曝出段小倩的身份,而不担心以后段小倩被这两个通缉犯报复,是因为两个通缉犯此次杀害两人、重伤一人,按罪绝对是死刑,死人又怎能报复?
那黑脸通缉犯趴在地上,脸贴地面,兀自讷讷的道:“真不像,一点都不像,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又这么漂亮的女警察……”
门外又走进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走起路来很有领导派头,他走进饭店看了看就擒的两个通缉犯,脸上现出笑容,对段小倩道:“小倩,恭喜你又立新功啊!”
段小倩把夺过来的手枪递给一旁同事,笑道:“领导什么时候提我当刑支副支队长啊?”
那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指了指她,道:“真是个官儿迷!不过我就喜欢像你这么直率的。好好干,再立一个大功,我向局班子建议破格提拔你当副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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