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听到“妓院”二字,心中怦的一跳,几乎便欲晕去。
洪小帅却哈哈笑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你还别说这地方的名字取还挺风雅!就不知道姑娘俊不俊了!”
仪琳紧紧捏住衣袖,心中一急,险些哭出声来,急道:“洪大哥……你还取笑……。”
便在这时,忽听得隔壁房中有个男子声音哈哈大笑,笑声甚是熟悉,正是那恶人“万里独行”田伯光。
仪琳双腿酸软,腾的一声,坐倒在椅上,脸上已全无血色。
曲非烟一惊,抢过去行她,问道:“怎么啦?”
仪琳低声道:“是那田……田伯光!”
洪小帅却大声一笑,说道:”不错,我也认得他的笑声,他是你的乖徒儿田伯光。”
田伯光在隔房大声道:”是谁在提老子的名字?”
洪小帅道:“喂!田伯光,你师父在这里,快快过来磕头!”
田伯光怒道:“甚么师父?在胡说八道,我要了你的狗命。”
洪小帅道:“你在衡山回雁酒楼,不是拜了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太为师吗?她就在这里,快过来给你师父磕头!”
田伯光“啊”的一声惊呼,跟着拍的一声,显是从床上跳到了地下。一个女子声音道:“大爷,你干甚么?”
洪小帅叫道:“田伯光,你别逃走,你师父找你算账来了。”
田伯光骂道:“甚么师父徒儿,老子上了令狐冲这小子的当!这小尼姑过来一步,老子立刻杀了她。”
仪琳颤声道:“是!我不过来,你也别过来。”
曲非烟道:“田伯光,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怎他说了话竟不算数?拜了师父不认帐?快过来,向你师父磕头。”
田伯光哼了一声不答。
洪小帅又道:“看来田伯光不但无恶不作,还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这样的就算是在黑道也是被人耻笑之辈!”
曲非烟道:“是了,难怪黑道上有人说田伯光是有名的“三光”。”
洪小帅道:“哪三光?”
“嘴上光,脚下光,脑筋不灵光!”
“…………”
洪小帅与曲非烟如同说相声一般,一捧一逗,将田伯光羞辱的体无完肤。
洪小帅内心狂笑,只觉得穿越过来就数现在是最开心的!
“砰!”田伯光摔了一个酒杯,只气的暴跳如雷。
曲非烟道:“好,田伯光,我跟你说,我们适才来时,有两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你快去给打发了。我和你师父在这里休息,你就在外看守着,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们。你做好了这件事,你拜恒山派小师父为师的事,我以后就绝口不提。否则的话,我宣扬得普天下人人都知。”
田伯光突然提声喝道:“小贼,好大胆子。”只听得窗格子砰的一声,屋顶上呛啷啷两声响,两件兵刃掉在瓦上。跟着有人长声惨呼,又听得脚步声响,一人飞快的逃走了。
窗格子又是砰的一响,田伯光已跃回房中,说道:“杀了一个,是青城派的小贼,另一个逃走了。”曲非烟道:“你真没用,怎地让他逃了?”
田伯光道:“那个人我不能杀,是……是恒山派的女尼。”曲非烟笑道:“原来是你师伯,那自然不能杀。”
仪琳却大吃一惊,低声道:“是我师姊?那怎么好?”
田伯光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曲非烟笑道:“你不用问。你乖乖的不说话,你师父永远不会来找你算帐。”
田伯光果然就此更不作声。
曲非烟一笑,走到床边,伸手在东边墙上一推,一扇门轻轻开了,原来墙上装有暗门。曲非烟招招手,走了进去。
走到内房的床前,揭开帐子,只见一人仰天而卧,借着烛光一看,床上那人双目紧闭,长方脸蛋,剑眉薄唇,正是令狐冲。
仪琳啊的一声惊呼,眼泪已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曲非烟拉着仪琳走到床前,掀开盖在令狐冲身上的棉被,令狐冲袒裸着胸膛,胸口前正中大一个伤口,血流已止,但伤口甚深.显是十分凶险。
仪琳定了定神,心道:“无论如何,我得救活他的性命。”
怀中取出装有天香断续胶的木盒子,打开了盒盖,放在床头的几上,伸手在那人创口四周轻轻按了按。
曲非烟低声道:“止血的穴道早点过了,否则怎能活得到这时候?”
仪琳点点头,发觉令狐冲伤口四处穴道早闭,而且点得十分巧妙,远非自己所能,于是缓缓抽出塞在他伤口中的棉花,棉花一取出,鲜血便即急涌。
仪琳在师门曾学过救伤的本事,左手按住伤口,右手便将天香断续胶涂到伤口之上,再将棉花塞入。这天香断续胶是恒山派治伤圣药,一涂上伤口,过不多时血便止了。
又从怀中取出治疗内伤的“白云熊胆丸”,喂入令狐冲口中,用水服下。
仪琳做完这一切,再也坚持不住,只觉眼前金星飞舞,身子向后一倒。曲非烟伸手在仪琳背后一托,将仪琳扶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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