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还有一年,我可不能再处处小心护着了,也该让她面对了。”
彩环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一抽。还小心护着。您那叫倾尽全力的护着,小姐的天真懵懂还不是您过分的保护给护出来的。
但彩环敢想却不敢说,只一脸乖巧的服侍大夫人睡下,然后才走到外间看外面的情形,眼中满是担忧。
当初大夫人足足用了一个月才压住这些个厉害的,可小姐素来软萌愚笨,真的能制住这些个厉害角色吗?
彩环心里担忧,却不敢出去打搅,只躲在屏风之后,在心中为杜凝云念佛。
杜凝云却没有和这些人慢慢斗的好耐心,眼神冷冷的看了半晌,见大多的管家娘子已经识相的闭嘴,便伸手指向几个还在说的婆子媳妇,冷声说道:
“一人十杖,打!”
杜凝云说罢,立即有手执长棍的粗壮婆子自门外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摁住几个说话的,让这些个说话的管家娘子纷纷挣扎大喊起来:
“三小姐,您是主子我们是奴才。论理,您要打我们,我们只能受着。但您无缘无故的就打我们,传出去只怕损了您的闺誉!”
相较之下,几个拿棍子的倒是迟疑了起来,还弱弱的说道:“小姐,这不好吧。”
杜凝云便重重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冷冷的说道:
“无缘无故,好一个无缘无故!伯府何时有主子在上面坐着,奴才在下面乱哄哄各自嬉笑的规矩了?你们一个个见我年幼就把我当摆设不成!”说着,杜凝云直接看向拿棍的婆子,冷冷的接着说道:“你们若不听我的,我便回了母亲,换听话的来!”
言罢,屋内众人全变了脸色。
几个拿棍的婆子再不敢迟疑,赶忙将几个管事娘子按下,抡起棍子就打。
这里面有一个是上了年纪的,曾是老夫人的配房,人称王保家的。如今老夫人虽去了,可在伯府到底有几分脸面,大夫人等人往日敬她三分,她便自诩不同旁人。平日里在伯府也是处处拿大。
今日挨了打,旁人都软了,唯有她觉得脸上挂不住,一棍子下来,便扯着嗓子喊道:“三小姐,伯爷和夫人都以宽仁待下,你怎能三言两语便要打人?”
杜凝云便说道:“怎么不能?你既然有胆子顶撞,我便有胆子罚。”说着,杜凝云便对谭妈妈说道:“再给她加上二十棍。”
言罢,王保家的顿时煞白了脸,这些人打棍子都是留情的,十棍子疼两日便好了,可三十棍子,她这等年纪的人,再留情也得在床上躺个把月。
“三小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但杜凝云已经懒得理会她了,底下人又惯会看菜下碟,见杜凝云狠心要打,立即有人往王保家的口中塞了几团手帕子,堵住她的嘴。
王保家的挣扎的越发厉害,却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毫无用处。
几个挨了十棍子很快便打完,这几个挨了十棍子的尚且哆嗦着腿肚子站起来,和别的管家娘子一起在厅中默立。
渐渐的,厅中只剩棍子落在王保家的身上的闷响声,王保家的被结结实实塞了满口的帕子,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根本盖不过棍子落在身上的闷响。
可也正是因此,一声声闷响的棍声才越发的骇人。看着王保家的痛苦的模样,耳边的棍声每响一声都让她们紧绷的心弦猛颤一下,让她们意识到三小姐和大夫人是完全不同的。
大夫人厉害是手段厉害,各种手段明里暗里一起使,让你不得不心服口服。可三小姐竟直接动上了手,摆明了你敢耍心眼,我就敢废了你。
可是、可是…管家娘子们一个个心中叫苦,哪有这样来的?
一时,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有胆小的更是已经满头满身冷汗淋漓。
但看向杜凝云,却发现杜凝云一手托腮,看都没看王婆子一眼,只两眼出神的看着墙边挂着的海棠吟游图。
秦天龙泰二十三年冬,忠意伯府王保以忠意伯府的势,强占京城外田庄三百亩。苦主有些门路,状告忠意伯府强抢民田,惹得忠意伯府一时声名狼藉。
忠意伯为证清白,不惜让御史日夜陪同查忠意伯府账目,未曾查出半点疏漏之处,才得宽恕。
而抄王保一家后,忠意伯才知道这王保的厉害。明明只是伯府家奴,却数年巧取豪夺人田将近七百亩,让家底丰厚的堪比京中富商。
而王保的妻子王婆子更厉害,王保家的是已故老夫人的陪房,有老夫人的嫁妆单子,也拿着存老夫人嫁妆库房的钥匙,便悄悄把老夫人那些不甚名贵的首饰拿出去变卖。让她们夫妻二人赚的盆满锅满。
此事完全查清,经御史上报之后,朝野一片哗然。
杜凝云想着,清冷的目光撇过王保家的,在心里冷笑道:打你算什么?打你还是轻的。
正想着,三十棍已经打完。王保家的如同一摊烂泥似的摊在凳上,手脚才被松开,就迫不及待的拽出口中的帕子,沙哑着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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