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赶忙去了,并且觉得自己在大小姐跟前都没这么乖过。
烈日骄阳下。
待墨第一次领命只会连个遮阳之物都没戴,便匆匆出了方院,一路直奔锦璋阁。
锦璋阁中杜凝云已经把哭哭啼啼的杜凝雪安抚下来,正抚着杜凝雪的背柔声说:
“你别怕,也别哭,你还有我呢。”总归你的容貌也漂亮的紧,你若听话还没什么坏心,捧一捧你又有何妨。
杜凝云想着,神情温婉,让杜凝雪的眼神都慢慢软化下来。
忠意伯府很大很大,人也很多很多。
可会温柔的笑着看她的人从来只有杜凝云。
没错。
只有杜凝云会用温柔的没有包含杂念的目光看向她,看向别人。
而这样的眼神,每一次都让她动容之后,心中就灌满憎恶的毒液。
大家都是忠意伯府里长大的,凭什么只有你杜凝云活的这般潇洒恣意,自幼便感受着爱和阳光,最后让自己活的像一个光芒四射的小太阳。
可她却像阴沟里老鼠,只能看着自己姨娘把毕生的谄媚笑容献给大夫人,然后在背地里掐着她的胳膊歇斯底里的说:
“杜凝云已经是个废物了,她是个嫡女也挡不了她已经被养废的事实。杜凝雪!杜凝雪!你一定要压到她的头上去。”
杜凝雪想着,用力依偎在杜凝云的怀中。
她很讨厌杜凝云,非常讨厌。
杜凝云过的越是幸福愉快,她们便越是狼狈不堪。
可杜凝云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像几年前的姨娘的怀抱一样又软又温暖。
杜凝雪忍不住再次啜泣起来,在杜凝云的怀里一抖一抖的,让杜凝云忍不住两眼望天。
她不介意抱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可这个小姑娘趴在她胸前哭着抖着,总让她觉得很别扭。尤其是杜凝雪这手,再扒拉,她好好的齐胸襦裙都掉下来啦!
“别哭了,咱们去方院看看你姨娘好不好。”杜凝云颇为无奈的劝说道。
杜凝雪闻言哽咽着点点头,终于从杜凝云怀里出来,让杜凝云终于有机会去理一理自己的襦裙。
但结果很不美妙。
杜凝雪的鼻涕眼泪全在她的衣服上,让杜凝云只能无奈一笑,道:
“凝雪,你先去吧。”
杜凝雪心虚的不去看杜凝云胸前的污渍,点点头说:“妹妹便先去了。”
闻言,立即有小丫鬟笑着上前,说:“我去给三姑娘打伞。”
杜凝云便笑道:“去吧。”
然后便目送杜凝雪离去,而杜凝云也没有耽搁时间。换了一件齐胸襦裙便匆匆出了锦璋阁。
方院的内室中此时只有彩环和方姨娘。
方姨娘似感觉到了什么,努力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彩环,一双眼睛瞬间因惊恐瞪的溜圆。
“嗬嗬!”方姨娘发出惊恐的声音,可她因为多日的高热不退,早已喉咙干哑疼痛的发不出声音。
彩环便叹道:“若非你动了不该动的心,你怎么会活不到寿终正寝呢。”
“嗬!嗬!”
“不过,这次也是天要亡你。我们谁都没料到你会突然发高热,还很严重。可见是天都想让你死的体面些。”
彩环说着,从袖中取出哑药,轻易的就给方姨娘灌了下去,同时说道:
“方氏,本想直接送你上路,却又怕大小姐来了被你吓到。从今以后,你就做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活死人吧。”
彩环说着,便转身离去。
在彩环走后不久,半路遇到待墨的杜凝雪大步流星的跑进来,看见睁着眼睛泪流不止的方姨娘。杜凝雪忍不住哭喊起来:
“姨娘你放心,女儿求了长姐,府医和太医马上就会到。你有救了姨娘。”
方姨娘被灌了哑药,咽喉中剧痛不止,偏又无力发出声音,只能‘嗬嗬’有声的瞪着眼睛看向杜凝雪,希望杜凝雪能看懂她的眼神。
只可惜杜凝雪明显没有这项技能,,见此情景还以为方姨娘是因病痛的难忍,还殷切的握住方姨娘的手,哭道:
“姨娘,你一定会没事的。”
“嗬嗬!”方姨娘发出愤恨的声音,她已经有事了。
但她说不出话来,手指也不听使唤。
偏偏一个府医很快就来到这里,问明症状之后,便摇摇头说:
“怎么不早些,这样晚,脑子都烧坏了。”
“会、会怎么样?”杜凝雪声音颤抖。
“会疯,会傻,脑子不好使可不就傻吗?”
“那我姨娘…”
“还会说话吗?还会动一动吗?如果都不行,这辈子都离不开床了。”府医说着,气的方姨娘嘴角止不住的向上咧嘴,嘴都给气歪了。
惹得府医叹道:“你看你看,这就是这样,脑子坏了。”
杜凝雪眼神微变,却还是一脸忧色的问:“还有救吗?”
“嗨呀!这那里救得了,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脑子烧坏了还能再换一个新的?怎么可能。你就算把太医令都请过来也治不好她。”
杜凝雪呆住了,好半天才问道:“脑袋坏掉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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