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你也直接跳,摔到了怎么办?”
李弄玉满不在乎的拍拍手,道:“那里有你这样娇弱了,就算是屋顶上,我也一样往下跳呢。”
杜凝云:“……”这是我娇弱?
“唉,只能走远路了,总不能一起钻狗洞吧,我自打十岁之后就再没钻过了,而且那狗洞好窄,稍稍胖一点就难过去。”
杜凝云嘴角微抽,沉声说:“我们可以走大路。”
“那么远。”
“走大路。”
“钻吧。”李弄玉熟练的挪开了几片木板。
杜凝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量,正色道:“我只适合走大路。”
李弄玉低头看了看,看见自己脚尖,又看了眼杜凝云。李弄玉扁扁嘴,有些委屈。
“好远的,真的。”
但面对杜凝云丰盈的身姿,李弄玉眼神在杜凝云身上流连忘返的转了两圈,便领着杜凝云从正路上过去。
重阳伯府的前院的确远,因为中间隔着墙、假山、屋舍,一路走过去。原本翻一面墙就能到达的地方,愣是走了小半天。
等好不容易见到重阳伯,杜凝云和李弄玉一个个都香汗淋漓了。
但好在,人是见到了。
重阳伯却是奇怪极了,忙问道:“书房应该没多远,怎么一个个累成这样,穿过月门拐个弯不就到了?”
言罢,杜凝云有点懵,月门?这一路那里见过什么月门。再看李弄玉,一旁的李弄玉两眼望天,咳了两声,才低声说:
“她们不会让我们过去的。”
一句话,就让杜凝云猜出了前因后果。
李弄玉自幼习武,性子也皮的厉害。
这摆明了是重阳伯夫人不想让自己女儿胡闹到前院去,便命人在月门截人。
只是月门过不去,李弄玉还能翻墙,看样子还翻的很熟练,熟练到领着她径直去了墙边。
“舅父。”并不想深究此事的杜凝云果断喊了一声重阳伯,向重阳伯俯身行了一礼后,才接着说:
“凝云此来是因为弄玉姐姐的婚事。”
重阳伯一听便摆摆手,连连说道:“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弄玉,领着小凌云回院里玩去吧。”
杜凝云嘴角微抽,赶忙说道:“舅父,当今这形式,您当真要站在平郡王身后么?”
重阳伯目光一凝。
杜凝云见他没再说什么,心里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平郡王先寻上我,后寻上杜凝霞,见势不妙又寻到这里,可见他只求权罢了。”
谁不为了权?重阳伯心中暗讽,笑杜凝云太年幼无知。
而杜凝云接着说:“平郡王一时失势,舅父主动相帮固然是雪中送炭,易得人心。可弄玉姐姐若为平郡王妃,舅父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你还是回去玩吧。”重阳伯嗤笑一声,才想挥挥手撵人,又想起忠意伯曾讲过话,便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分别递给了杜凝云和李弄玉。
却不想李弄玉接过来一看,就撇撇嘴,嫌弃的说:“真少。”
杜凝云虽然接了过来,却看都没看一眼,仍旧说道:“虽是小儿言,但舅父若看好平郡王,送去一个侧妃便是了,何必明晃晃的将重阳伯府和平郡王府绑到一块?重阳伯府本就是勋贵世家,行动有人盯着,为何要下这样的赌注。”
重阳伯听的嘴角微抽。
的确,他是把自己女儿当做赌注,赌平郡王能荣登大宝,赌李家出一个皇后。
所以他在平郡王倒霉之际,主动向平郡王递了有意结亲的意思,想把重阳伯府和平郡王绑在一起。
对他而言,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赌输了阖家随着平郡王败走离京,潦倒几年。
“凌云儿也长大了些。”重阳伯笑了起来。
杜凝云便接着说:“平郡王地位稳固多年,偏今年屡屡遭殃,若无人授意,谁敢动他?舅父,你觉得,谁的授意,能让堂堂平郡王打压至此。”
杜凝云说着,忽而粲然一笑,道:“原本杜凝霞是正妃,磕伤了头,为何一夜之间却突然废了腿?还紧接着失了正妃之位?舅父,你应该知道这事和舒妃母子无关吧。”
重阳伯目光一寒。
他当然知道这事和舒妃母子无关,不止是他知道,就连很多人都奇怪杜凝霞为何突然废了腿,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们大多把这事归咎于杜凝霞无福。可细想起来,这何尝不是有人不想让皇子和勋贵世家结成姻亲!
想多了的重阳伯忽然冒出一身的冷汗,天底下除了哪一位有这能耐,还能有谁动得了平郡王。重阳伯心下暗惊,惊自己一心只想博富贵,却忘了哪位想不想世家女子做正妃。
重阳伯连忙沉声问道:
“你们查到了什么?”
漫天胡说的杜凝云似笑非笑的说出一句话:“云儿什么都不知道,云儿只是不想弄玉姐姐受苦罢了。”
“好一个不知道。”重阳伯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指着杜凝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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