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房老爷一直活在大房的阴影下,才名没有忠意伯大,官位没有忠意伯高,甚至别人一听他的名字,就连连夸赞起忠意伯。
若他像二房老爷一样没什么才学志向,只知道在内宅厮混也就罢了。偏他还志向远大,一心想压倒忠意伯……
结果可想而知,三房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最后忠意伯厌烦了他,彻底不认这个弟弟。
还在世的老夫人本就厌极了这个庶出子,见忠意伯也厌烦了这个弟弟,便使了手段,让三房离京外任,久未归京。
也难怪杜凝云听见三奶奶这个称呼就狠皱眉,比听见霞姑娘三字时z还皱的厉害。
房间里杜凝云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肃穆的红衣,原本俏皮可爱的双螺髻也被拆散,转而规规矩矩的在头顶总成一团,插上双凤迎春的五尾金凤钗,底下一圈金珠又一圈玉珠,还要再添上一对金蜻蜓、玉簪花。
最后只在脑后留了一缕青丝用红线系着,垂在身后。
这华贵的装束让原本娇嫩的小姑娘也在衣饰的作用下瞧着庄严肃穆了几分。
而杜凝云又用黛粉轻轻在眉上涂了涂,又在唇上施了胭脂。
一时双眉浅墨色,面如浮粉,唇已涂脂。本是娇俏可爱的人此时对着镜子微微颔首,杏眼微合,眉眼间傲气尽显。收起向来乖巧甜美的笑容,只在唇角露出浮于表面的轻浅假笑,杜凝云将高贵冷艳四字拿捏的极为妥当。
只可惜。
待墨弄墨从未见过这样的杜凝云,一个个都捂着嘴儿偷笑道
“姑娘打扮打扮,装模作样的严肃起来,也像个大姑娘了。”
杜凝云心里的小人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端着冷傲之态,却如往常一样伸手在待墨弄墨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道:
“再笑,今就蕙儿一个人跟我过去,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尽情的笑,我什么时候回来,才什么时候准你们停。”
待墨弄墨两人齐齐捂嘴,表示自己绝不再笑,惹得杜凝云在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这两个活宝。
待走出房门,还在院中的戚蔺看见这般装束的杜凝云,眼中顿时露出惊艳之色。
让杜凝云得意的翘起下巴,到戚蔺面前转了一圈,才在戚蔺的低笑声中迈着娇气的小步子出了院门。
原本杜凝霞和她同住这个院子,但昨日杜凝霞昏在园中。大夫人命人将她抬到一间近些的屋舍安置。
又因后来到了的太医说杜凝霞的腿有恢复的迹象,不让挪动,先敷药几日,再按情况来看下一步。
杜凝霞的东西便都送了过去,让她一个人住在园中的一客舍内。
这小小的客舍并无院子,因有杜凝霞来住,才在门前立了一个小丫鬟看门。
只是这小丫鬟倒是懒散的很,歪在门边,支了根棍子用布遮出一块阴凉地,便在布后面睡着了。
杜凝云进去她也不知道,更无人通报。
杜凝云进去向三夫人问了一声好,里面人才知道她来了。
只是这三夫人端着极高的姿态,杜凝云问好她只用鼻子哼了一声,便冷冷的移开了眼。
杜凝云见她不顾体面,便也不给她留面子,本打算自己直接坐在首位。
却不想杜凝霞靠着枕头坐在床边,三夫人坐在床边的一溜椅子的首位,而杜凝露杜凝水两人依次而坐,只留下末尾的一个椅子。
杜凝云便冷笑道:“我还当你们是想见我做什么。原来是在我面前摆谱来了。”
说着,杜凝云便要走,却又瞥见三夫人等人后的屏风下有两双男鞋,心中便猜出她们让自己来的原因,便朝着屏风冷笑道:
“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真瞒得过谁?”
眼中还带着得意之色的三夫人眼神一凝,而本就认定此事不成的杜凝霞撇撇嘴,回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床幔。
房间内却陷入了安静,屏风下的其中两只脚动了动,却无人现身。
杜凝云见此,轻蔑的冷笑道:“我顾念亲情还肯来见一见你们,可你们却半点亲情也不顾念,联合起外人来寻我,全把我当傻子糊弄。”
杜凝云话还没说完,三夫人就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何时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别一副我们不敬你的模样,我三房虽是庶支,可我也是你正经叔母,你见了我随便抬抬手问句好就是行礼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杜凝云脸上的冷笑更甚,直言道:“你待如何?”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今日一见是我们多年不见的初次见面,你自该对我行大礼!”
杜凝云闻言,还未开口,一向性子急的待墨就第一个冷笑道:“杜夫人好大的架子,也不掂量自己配不配。你若是有胆量就跟我们出去,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说这话,别缩在这小地方大放厥词,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看不起!”
气的三夫人瞬间白了脸,怒道:“杜凝云,你怎么管教奴才的?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杜凝云冷眼看着她,满是轻蔑的眼神让三夫人脸色越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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