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夫人喊完,房间内所有人都一脸问号。
杜凝云看着一脸嚣张得意的三夫人,心中纳闷。
她真的只在南边待了三年而不是三百年吗?
杜家是门阀世族,别说她见了秦钺没有第一时间行礼,她便是当众顶撞秦钺,只要杜家不倒,秦钺能拿她怎样?
还饶她不死。
秦钺一个这些天倒霉到只差被驱逐到封地的平郡王,在京中可没杀戮朝臣勋贵之女的权利。
杜凝云面带嘲讽之色。
秦钺见状,生怕杜凝云说出一些让他难堪偏他还拿杜凝云没辙的话,赶忙说道:
“杜三夫人说笑了,那里就死不死的。而且云儿和我两情……”
“六殿下,我姐姐就在床上坐着,您当着她的面这样说,不合适吧。”秦钺的话还没说完,杜凝云就挑眉冷笑道,说完就又看向了三夫人,接着说道:
“杜夫人倒是真厉害,多年不见,见了我倒一心想我去死。我倒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这般恨我?”
三夫人早在秦钺打圆场的时候就瞪圆了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钺,眼神分明在说:
南边已经是你的天下,那里用顾忌杜凝云这小贱人。
惹得秦钺心里想骂人。
这些姓杜的怎么该聪明的时候偏蠢,该蠢的时候又聪明的过分,故意想气死他?
“杜三夫人,我有话要和云儿说,你先回避吧。”秦钺面上温和依旧。
杜三夫人这三年在南边过着土皇帝一样的日子,她和三老爷一句话就能让那边的商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使富得流油的富商巨贾纷纷来讨好展家,讨她们夫妻。
那些商贾夫人为了讨好她,屡屡在三夫人跟前贬低忠意伯府顺便捧着她,时间久了。
三夫人竟真觉得忠意伯府不值一提,不过是她们一家没回京才让大房嚣张,她们一回京立即就能让忠意伯府走向倾塌。
秦钺神态温和的劝她回避,在三夫人眼里却成了秦钺心善,不忍杜凝云受辱。
可秦钺心善三夫人却不心善,当即说道:
“六殿下,您何必抬举她!您越是抬举她们,她们才越是蹬鼻子上脸。依我看,直接让人把她拖出去,先打她二十大板,看她还有胆子对您不敬。”
秦钺听了这话,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想防着杜凝云口无遮拦,可口无遮拦的却是他旁边这个自诩不凡的三夫人。
秦钺想着,还想打圆场,免得杜凝云直接翻脸。
可杜凝云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啊!难怪我父亲那样重情重义,却被你们逼到发誓再不与你们来往,竟是你们半点没把我们当亲人看待。”
“云儿…”秦钺又喊了一声,眼神中满是无奈之色。
而杜凝云却已经转过身去,给待墨使了个眼色,让蕙儿和待墨两人断后,自己则留下一句:
“当年父亲要将你三房除族,是我母亲拦了下来。却不想杜三夫人从未把自己视做杜家人,不除族反倒得罪了你们,竟是我母亲做错了,我这就去劝劝她,保管你们一家再不会出现在杜家的族谱上!”
言罢。
杜凝云扬长而去。
却让三夫人忍不住心慌。
除族可是一件大事,离了宗族庇护…
三夫人想着,忽然看向了秦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没有忠意伯府的庇护算什么?忠意伯府再大,大得过天家吗?
除族就除族,谁稀罕呢。
等六殿下继位,谁尊谁卑还不一定呢。
三夫人想着,就要喊:“除就…唔!”
原本还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杜凝露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向留在原地没走的待墨陪着笑脸说道:
“待墨姐姐,还请您代我向云姐姐赔句不是,我阿娘这些年时常疯疯癫癫的说些疯话,都是无心的,还请你们见谅。”
待墨闻言,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道:
“露姑娘素来聪慧过人,如今更是伶俐。可你聪明也不能把别人当傻子,难道我们活该被你们红脸白脸的随便糊弄?还赔不是。您若有心赔不是自己寻我家姑娘去,我家姑娘都走了,你还装模作样的说什么?”
三夫人也挣脱了她的手,气的直想和杜凝露动手,虽然实在没下去这个手,却也气急败坏的喊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吗?这么多年,有宗族和没宗族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她们将我们除族了干净,省的她们一天天拿除族来说事。威胁谁呢。”
三夫人的话让杜凝露姐妹二人纷纷白了脸。
待墨对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的,冷笑道:
“三夫人的话婢子一定如实转达。”言罢,待墨也转身离去,生怕走慢了杜凝露姐妹再唱对角戏。
而待墨走了,在三夫人眼里却是待墨被她吓走了,还洋洋自得的说:
“呸!什么东西,都是纸糊的老虎,咱们一硬气,她们便都吓跑了。”
完全看不见秦钺那黑如锅底的脸,不管站在一旁的杜凝露姐妹二人脸色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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