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忘。”杜凝云下意识的说道。
还没忘就已经各种提醒了,真忘了还不得闹上天去。
杜凝云想着,专心吃糕。
花锦楼的糕只有早上卖,数量还少,卖完就没了。
虽然她早已过了爱吃糕点糖果的年纪,但忠意伯既然买了,她如何不爱吃。
没想到父亲竟会想起来给她买糕吃,实在难得。
杜凝云想着,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花锦楼的糕点贵且量少,小巧美味的糕点一层只有四个。
入口即化的糕吃的挺快,杜凝云一面吃茶,一面吃糕。
马车还未曾驶到忠意伯府,一层的花糕便已经吃完。杜凝云便想打开第二层,打开一看,见里面摆着更为精致好看的金丝桂花酥。
“爹,你连我最爱的……”杜凝云的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忠意伯拍了下来,十分无情的说:“你已经吃过了。”
忠意伯说着就将糕盖了起来,塞到了身后,板着脸说:
“四时小花糕你已经吃过了,这金丝桂花酥是你母亲的。”
“所以这不是给我买的?”
“当然不是。”忠意伯一句话说的理所应当。
“以前我给你母亲买这些,你母亲没吃你便先吃光了。这次你已经吃过了,回去不许再吃。”
“所以……”杜凝云愣了半会,才有些无奈的说:“所以以前的糕,也不是买给我吃的?”
忠意伯越发的理直气壮,说道:“虽不全是,但你母亲爱吃花锦楼的糕,不然我为何要下了朝就在花锦楼旁等买糕。给你带几个是顺手罢了。”
杜凝云听到这里,慢悠悠的将杯中的茶喝尽,才说:“正巧,爹爹给母亲送糕,女儿寻母亲告状,咱们正巧一路。”
忠意伯却也端着茶慢慢喝着,却一点都不慌,只慢悠悠的说:“谁告诉你这是回家的马车?”
杜凝云一脸问号,转身朝纱窗外瞧一瞧,车窗外的确是陌生又有熟悉的景象。
“父亲,你还怀疑我呢。”杜凝云有些无奈的说道。
忠意伯却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非也。”
“那为何?”
“有人想见你,特意请我带你去一趟。”忠意伯轻声说。
原本他没答应,但那人说:“你就不好奇你女儿身上为何有这么多的改变?”
忠意伯本不好奇,并且几句话把这人噎了回去。但在路上细细一想,忠意伯却又改了主意,只说:
“你去一趟也就罢了,总归你是我女儿,没人动你。”
杜凝云默不作声。
她从来都敬鬼神而远之。她做太后时从来没有踏足过钦天监,但钦天监里的一位无名大师却曾送给她一枚镇魂珠,告诉她这珠子能保人魂魄不散,要她好生保管。
而她从不在意鬼神之说,随意的放在桌上。后来这珠子消失不见,她也未曾在意。
如今想想,杜凝云觉得自己还能想起这枚破珠子,也是奇迹。
杜凝云想着,马车还在缓缓行驶。但从纱窗往外看,却又不是去往钦天监的路。
杜凝云好奇的看了眼忠意伯,只听忠意伯说:“无名大师并未居住在钦天监内,他在那里等我们。”
杜凝云便沉默下来。
马车又前行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处僻静的居所。
但这里没有什么翠竹梅影,只是寻常屋舍,院中瞧着还有些杂乱。忠意伯和杜凝云才下马车,便有一位身上穿着发黄白衣的老者走了出来,笑着说:
“你们来了,请吧。”
言罢,不等忠意伯和杜凝云还礼,便自己先行入内。
忠意伯杜凝云还是依礼还了一礼,才跟着进去。
和院中的杂乱不同,这屋子里倒是整洁多了。
只是老者一进来就先从一堆杂物中扒出来一个珠子,向杜凝云说:“这次你知道这珠子的宝贝地方了吧,要不是我这宝贝珠子,你那里会有那么大的际遇。”
杜凝云看着这圆溜溜的镇魂珠宝石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一瞬间。
上辈子的记忆走马观花般的在她脑海中浮现,许多遗忘了的事情都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让杜凝云满脸错愕的把珠子扔了出去。
惹得老者赶忙接住珠子,哀嚎道:“是你托我让你在你该回想起一切的时候把记忆还你,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杜凝云却变了脸色,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拿到珠子的那一瞬,她看已经登基为帝的六皇子花了一年时间渐渐坐稳了帝位,忠意伯虽然仍身居要职,但被明升暗降,坐到了虚职之上。
而三房被扶持了起来,光明正大的和忠意伯斗。
忠意伯掌权多年,完全不惧。但坐凤位的是她,忠意伯少不得忍让一二,也使得三房日渐猖狂。
杜凝霞也是在这个时候嘚瑟起来。
公然出入皇宫,和秦钺眉来眼去,没几日就被封了才人,独得圣宠,没几日又封了嫔。
等到第二年,秦钺见忠意伯明面上已经毫无权利,便处处透出废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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