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戳到杜凝霞最痛的地方。
但她不想也不敢相信,偏杜凝云接着说:
“你本来就是侧妃,父亲上奏免了你的正妃之礼,正好权利我父亲的刚直守礼之名!”
“你!”杜凝霞简直要疯了,一双凤眼瞪得滚圆,双手抓住轮椅,控制不住的喊道:
“让我失了正妃之礼对伯府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为这么一件小事,让伯府名声受累吗?”
杜凝云却冷笑道:“以忠意伯府的门楣,侧妃从大门出去,才会累及家门吧。”
言罢。杜凝霞敏锐的听见旁边响起一声满是嘲弄之意的低笑声,赫然是和她一道来捉擅自出府的杜凝云,想给杜凝云扣屎盆子的三夫人。
杜凝霞脸黑了黑。
说好的同盟,站在一旁看着她被杜凝云羞辱也就算了,还嘲笑她,到底谁才是同盟!
杜凝霞想着,毫不犹豫的将矛头对准了三夫人,怒道:“叔母倒是有空笑我了吗?”
“那里是笑。”三太太笑完了才矫揉造作的用帕子遮住了嘴,用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
“云儿说的是实话,我们有什么可笑的?便是从太祖的那一辈起,我们忠意伯府有那个嫡女是给别人做妾的?你也是头一份。”
杜凝云脸越发的红了。
三奶奶虽然是嫡夫人,但她是庶子嫡妻,是庶支夫人,也来耻笑她?
三夫人见杜凝霞面露不悦,便得意的扶了扶垂在耳际的流苏,昂声道:“再怎么样,正室就是正室,妾庶就是妾庶。何况我三房虽是庶支,你二房那比得了我们。”
大夫人出身名门,压她一头也就算了。
二夫人凭一张脸嫁进伯府,却因嫁的是嫡子而压她一头,总算这天理昭彰,让二房今日贫出血来。
杜凝霞看着三夫人那满头珠翠,想起这些日子三房的嘚瑟和嚣张,杜凝霞忍不住冷笑道:
“是,何止是我二房的人比不上你的穿戴华丽,整个忠意伯府谁能比得上您去。瞧这鸾簪玉钿,还有金梳步摇合欢钗,再加上这挂珠高髻,还有这……”
三夫人听着,忍不住得意起来,伸手去摸头上的华贵首饰。冰冷的珠翠早被阳光晒得微暖,微温的触感让三夫人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但杜凝霞一脸恭维的说着说着,突然改口道:“但是,满满当当戴一脑袋。知道的您是贵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脑袋是个花瓶,就喜欢插满瓶的花呢。”
三夫人的脸瞬间就落了下来。
“杜凝霞,你说什么?”
“我哪敢说什么?我是羡慕叔母家里富得很,您便是在家里也能满头珠翠把自己装点的贵气逼人,我是羡慕您呢。您看看我,我那里有这么多首饰给自己撑面子。”
而三夫人这些年在南边,恭维的话听的太多。这些天在伯府更多是在谢家人和二房跟前摆阔,少了旁人恭维,如今听着杜凝霞的话,她竟真的信以为真。
洋洋得意的看了眼杜凝霞,见杜凝霞头上寒酸的只有根金簪配上两朵蜜色薄纱堆制的假花,虽然瞧着也俏丽,但那里是大家嫡女的装束。
三夫人便大大方方的从头上摘下一支点翠双鸾迎福簪,直接插到杜凝霞的发中。
杜凝霞发黑如墨,精致的发髻巧妙的点缀着金簪和绢花,瞧着也看得过去。
但伯府里许多得脸的大丫鬟也是类似的装束,只是大丫鬟们不会戴杜凝霞头上这等招摇的金簪子,往往戴的都是小花苞、小金杈子。
这些装束虽然也好看,不至于太过寒碜。但一支华丽双鸾簪戴到头上,顿时衬的杜凝霞越发明丽起来。
人靠衣装。
三夫人等人都知道杜凝霞生的美,见此也忍不住心中暗叹。
杜凝霞有这等容貌,又是老夫人精心教养十多年的女孩,曾经在京城也是大名鼎鼎,大房就这样舍弃了她,也不心疼。
不嫌浪费吗?
这等容貌即便是侧妃嫁过去的,也肯定该是位宠妃啊!
三夫人心中暗自嘀咕。
而杜凝云却慢悠悠的说:“三叔母果然大度的很,但我多年来给了她多少东西,她都始终在糊弄我,您这一根金簪怎么够?只怕这满头的饰物砸给她,也听不见一声响动。”
三夫人更看不上杜凝云,闻言只冷眼看了眼杜凝云的装束。
杜凝云今日去文星阁,特意衣着打扮都往寻常里穿戴。虽然仍旧金簪玉饰,但平日里的璎珞圈等各类饰物一概免去,除了头上没少太多,身上干净的连玉镯子都未曾戴。
三夫人冷眼在杜凝云身上看了一圈,轻蔑的说道:“我还想着霞丫头身上寒酸,却不想你更寒酸,一根小花骨朵竟也戴的出。”
杜凝云便慢悠悠的说:“这有什么戴不出来的?倒是三叔母你,日后少戴些,到还能聪明几分。”
“你自说自话的说的是什么?”三夫人没能听出杜凝云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但看出了杜凝云这满是嘲讽的眼神。
而杜凝云发觉她们已经被自己带偏,忽略了自己外出的事,便冷笑道:“我说什么?我说霞姐姐说你像一个满脑袋插满花的没见识乡佬。你还傻子一样当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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