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看火候差不多了,眼皮往上一翻,软软晕倒在地。
达安登时奔过来:“小颜娃娃!”
宁河郡主也是一声惊呼:“她好容易才醒,这是又急怒攻心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沈清颜给送回了宁河郡主的帐篷。
宁河郡主说要让沈清颜静养,所以将众人,包括拔野可汗都给请了出去。
等门内门外都安静了下来,确定没人了,沈清颜这才悄悄掀开眼皮。
宁河郡主便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方才说的正热闹呢,你干嘛赶在那个节骨眼装晕?”
沈清颜一笑坐起,“我知道郡主是恨不得趁此机会,将仆固妃和同罗妃连同她们身边的人,全都一网打尽。也好为将来郡主一统拔野可汗的后宫,扫清障碍。”
宁河郡主便有点扭捏,“你知道就好!”
“那你还故意晕倒?我话还没说完呢,有些话不当着刚才那个场合说,以后还不容易说了。”
沈清颜含笑点头:“……郡主其实该说的话,都说了呀。只不过这话露个头就好了,说太多,有可能反倒引可汗疑心。”
“咱们毕竟初来乍到,老话儿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便是要做掉仆固妃和同罗妃,却也不能太急着非要一网打尽。”
“她们那些仆人啊,谁还没有个亲戚朋友的,那加在一起可能将王庭里所有人都给编成一张网了。郡主若是急着除掉他们,倒容颐惹了众怒。”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如果咱们现在为了除掉她们两个而树了一大堆的敌人,那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宁河郡主便也叹口气:“你说得对。”
“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我这不是着急么?”
她说着眼圈儿便红了,“你又不能永远在乌护陪着我,我知道你说不定哪一日就要走了,那我到时候就孤立无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所以我就想趁着你还在的时候,赶紧将该做的事儿都做了。总归她们两个是我的心腹大患,我若想坐稳可敦这个位子,就必须先除掉她们两个去。”
沈清颜想了想,却轻轻摇头。
“郡主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坐稳可敦的位子。”
宁河郡主一瞪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说,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赢得可汗的心!”
沈清颜便淘气一笑:“郡主猜错了。还真不是。”
宁河郡主瞪着她:“那你说到底是什么?”
沈清颜收起笑谑,正色道:“是乌护与我大梁的关系。”
“郡主该明白,郡主为大梁和亲而来,郡主要在乌护过得好,靠的便不是宫斗。唯有大梁,才是郡主最大的底气!”
“大梁强大,大梁与乌护建立了深情厚谊,那郡主的可敦之位便没人能抢走;”
“反过来说,倘若大梁不行,那就算郡主斗倒了王帐里的所有人,那也没用。”
宁河郡主静静听着,缓缓点头:“我知道。”
她眼中却也还是流露出惶惑来,“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汗那人你也看到了,他又哪里是能轻易被我说服的?我已经嫁了过来,但是他却都迟迟没承诺与颍川王断了联系,更没答应我不再动兵发大梁的心思了。”
沈清颜垂下头去。
她倒是有个法子。
集合从达安和貊妃那听来的话,她知道大狐氏对乌护,乃至整个大漠、草原的部族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像是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
所以,倘若她让拔野可汗知道,容隐就是大狐氏的后裔;而且容隐也愿意亲自给拔野可汗修书一封的话,那拔野可汗极有可能会听了容隐的。
只是……就连她自己现在也没有把握啊。
如果容隐真的就是大狐氏的后裔,那无疑他对大梁恨之入骨!
所以容隐只会期待大梁被灭,他没有写信给西域各部集体来讨伐大梁,已经就不错了;他又怎么会为大梁说半句好话呢?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等她回到容隐身边之后,才好慢慢去运作,现在一个字都不能提前说。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惨叫。
宁河郡主忙问:“怎么了?”
侍女进来禀报,说是拔野可汗正在审问仆固妃和同罗妃那两个派出去挖坑的仆人。
拔野可汗将他们绑在火边,一边用火燎他们,一边用皮鞭沾冰水笞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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