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他说的!
她难道还真的能相信,他只是来跟她分享一张能安睡的床榻!
即便在幽暗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还是满眼防备地盯着他躺下去的方向。
他竟当真呼吸匀称绵长起来,像是安然沉入了梦乡!
沈清颜不敢睡,只好这么坐着。
尽管,就这么坐着又能保护得了自己了么?他若是强迫,她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她这么坚持坐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跟着受罪。
她想了想,便还是一咬牙,悄悄伏在了枕上。
只是竭力与他保持住一臂的距离。
说来也奇怪,她身边多了个人,而且是近三个月不见的人,按说她应当睡不好才是。
可是她听着他的呼吸声,闻着他那再熟悉不过的木质兰香,竟然不过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且,莫名睡得十分安稳。
梦里的她,又感受到曾经几回梦里的感受——有沁凉的指尖抹开她皱结的眉心。
背上,也被人如同哄着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
她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样的安睡,她已经许久都没有了。
醒来后,她忙望向身边。
那半边枕头却空着。
她赶忙起身。不管容隐是已经走了,还是短暂外出,都是她再逃走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结果等她刚下地穿好鞋,房门便是一开,容隐端着一托盘的早饭走了进来。
隔着好几步远,她便闻见了清粥的香气!
——自从来了西域,便很难吃上清粥。
即便她有时候央求着人家的厨役给做,结果做出来的竟然是用奶粥。
她便怔怔看向他。
还没回到大梁呢,这小镇里也还是西域,客店的老板夫妻两个也都是西域人,便是给客人提供饭食,应当也不会单独给预备清粥吧?
容隐淡淡瞟她一眼,竟然也没一个字的解释,只将托盘直接放在了榻边桌上。
然后他才坐下来整理发髻,一边慢条斯理地问:“这么急着逃走?你以为,本王这次还容得你那么轻易就逃了?”
沈清颜便垂下眼帘:“我哪里逃了。我就是起床更衣而已。”
容隐的指尖停在发髻上,抬眸并不赞同地瞟她一眼。
沈清颜只好上前,从他手里将他的发带接过来,帮他将发髻绑好。
他头发整齐了,这才松了口气,偏首瞟她:“趁热吃去。”
沈清颜摇头:“没胃口。千岁自己用吧。”
他登时眯眼,眼底涌起危险。
沈清颜猜得到,这清粥大差不差应该就是他亲手替她做的。
这份心意,她不想领,所以她不打算点破,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有胃口也得吃!”
容隐伸手将粥碗端起来,亲自递到她眼前。
“这样的天寒地冻,不吃饭你拿什么赶路?”
清粥的热气氤氲上沈清颜的眼,她吸吸鼻子,发现自己头也不疼了,鼻子也不堵了。
于是她嘴硬道:“我身子已经无碍了。便是偶尔少吃一顿也不妨事!”
容隐干脆不理她了,只自己慢条斯理以长勺喝了一口粥。
然后,突然伸手捉住她颈子,将她拎到他面前。
俯首,将他口中的粥,渡入了她唇里。
她当然想抗拒,便想使劲咳嗽两声,将粥都咳出来就是,或者干脆喷他一脸。
他个洁癖的家伙,必定受不了她。
可是没想到,她的嗓子眼儿却背叛了她。
许是太想念这纯粹而又清甜的迷香,她的嗓子眼儿竟然主动吞咽,将那米粥都给吞下去了!
嗓子眼儿得了粥的滋润,哪里还咳得出来!
清粥落腹,齿颊留香。她尴尬地赶忙看了他一眼。
他长眉这才悠然挑起,不加掩饰的得意。
竟是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及嗓子眼儿发生了什么似的!
有人敲门。
门上的影子就能看出是达安站在门外。
沈清颜登时紧张起来,做贼似的不敢出声。
她可不想让达安看见容隐!对于容隐的身份,她跟达安可解释不清!
可是容隐却适时慵懒扬声:“谁呀?”
沈清颜的头发根儿登时就炸了。
她可真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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