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身,也不枉费这些年心血,终于替先帝,守护了这李家的江山!”
沈清颜悄然回眸,看向走在唐婉身后的贺伦。
贺伦当然不是给容隐报仇,可是贺伦却是亲眼看着先帝李衍长大的。那漫长的二十年的岁月,不是能轻易忘得了的。
……
大杨后、小杨后姐妹二人伏法。
这大梁天下,终究成了李钦一个人的。
李钦紧紧握住沈清颜的手,两人一同回东宫。
唯有沈清颜能感觉到,李钦掌心那燠热的汗湿。
沈清颜知道这手汗是因为兴奋,却也更是呀因为他的紧张。
待得身边人都隔得远了,李钦才缓缓挑起唇角,“我的好岁岁,今日你是替我出头,我都明白。”
沈清颜便也没有否认。
她转眸,含笑迎上李钦的眼,“太子受小杨后掣肘久矣,凡事都要向她禀报,凡事都要首先争得她的同意。就仿佛这天下,不是李家天子的,仿佛又是她杨家的了。”
“而再过几日,太子就要登基为天子,难道还要继续受她的气去?便是太子能忍,我都忍不了。”
她轻轻回握住李钦的手,展颜微笑,“我是太子的元配,理应守护太子,为太子扫除最大的障碍去。”
她淘气地眨眨眼,“这是小时候我就答应过太子的,会一辈子保护冬郎,不准任何人欺负冬郎。”
幼时的诺言,是记忆里最温暖的眼光,照亮眼前的冬寒。
李钦不由得紧紧凝视沈清颜,“岁岁,我也言出必行。待我登基,你必定是唯一的皇后!”
……
正旦终至,太子登基。
李钦说到做到,册立沈清颜为皇后。
正月十五行册封礼。
登基大典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在最后一个环节,新帝赴太庙拜祭李家列祖列宗之时,却发生了意外。
李钦在先帝李衍神位前,刚一跪拜下去,却猛然从拜垫上弹跳而起,指着神案的幔帐,惊声大叫,“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连连后退,大喊,“不要靠近我!又不是我杀了你!”
太庙内光线幽暗,在场众人惊恐望去,却见先帝李衍满身鲜血站在神幔之后,哑哑低吼,“是你杀了朕!拿命来!”
唯有沈清颜能看见,站在那里的,哪里是什么满身鲜血的李衍,分明是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
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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