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儿继续耍滑头,只笑呵呵,就是不承认。
沈清颜叹口气:“您不承认拉倒,反正我知道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她不惊讶马头儿会帮她,她只是没想到——容隐会来,而且还请来了皇后娘娘。
这般兴师动众,就是让宁河郡主从此绝了这个心思,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欺负她。
可是以皇后娘娘的身份贵重,又岂是任何人都能请得动的?更何况是要让皇后娘娘屈尊来这马厩——便也唯有容隐才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沈清颜便正正式式给马头儿行了个大礼,拜谢他这次的帮忙。
她离开马厩的时候想,她都给马头儿行大礼了,那难道她回去也得给容隐再行一个大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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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省,“内给事”的值房。
董鑫打着呵欠,打开桌上掖庭局报上来的公文。
结果一眼扫过去,他登时就来了精神,用力一拍桌子,“沈镜年家眷的差事,是怎么回事?”
他手下书吏闻声赶忙上前来看,小心问:“董大人,出了何事?”
董鑫指着掖庭局的文书,拧起眉头来,“沈镜年的家眷不是都派去刷厕筒了么?掖庭局这怎么又给重新安排了?”
文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沈镜年之母与沈镜年之妻因有才学,重新拨给内文学馆去当校书;沈镜年之侍妾珍娘因绣工精湛,拨去尚功局为女红妇人。
这便是将他之前的安排,全盘给否了!
“谁这么大胆子,说改就给改了?本官说的话,他们都敢当耳旁风了?!”
董鑫是贺伦的义子,仗着贺伦的权势,从一个小小寺人,一路升到从五品下的内给事之职。
在内侍省内,他除了不敢惹容隐那边的人,其余的人全都不在话下。
贺伦几日前病倒了,董鑫亲自伺候在榻边,便也没顾得上办公。
贺伦的病情,据贺伦自己说,是因为年岁大了,这次从陇右道千里迢迢的骑马回京,路上是累着了;可是董鑫却知道,贺伦其实是让圣上给气着了。
或者再直接点儿说,贺伦就是被容隐给气病了。
贺伦是处心积虑回京来跟容隐争权的,结果却被容隐给摆了一道,权没争到,倒叫圣上给一顿损。
贺伦脸上实在过不去,这便病倒了。
也算是借着病情,给自己寻个台阶下,就将伺候圣上就寝的差事又交还给容隐了。
好容易贺伦病好些了,董鑫自己也累够呛,本打算回来随便点个卯,便回去歇着去。
结果他回来就发现这么一档子事儿,差点没被气个倒仰。
关键是,让沈家的家眷去刷厕筒是他义父吩咐他办的,他原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可是谁成想,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变了?
他便眯起眼睛问书吏,“……难道,是容隐?”
宫里也就只有容隐敢将他义父不放在眼里,更看都不看他一眼。
书吏急忙查往来公文的备案。
“禀董大人,这不是容宗主那边的意思……”
董鑫一听不是容隐,登时便来了精气神儿。
他趾高气扬地拍桌子,“你给本官查,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擅自更改本官的安排!”
“看本官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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