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沈清颜已经犯了两个喝酒时候的大忌:
其一,不要拿葡萄酒不当酒,人家后劲可大;
其二:喝酒时,不要想不开心的事。
等到沈清颜想起这两个大忌的时候,她已经醉了。
不仅醉了,肚子还疼。
吃下去的那一大块年糕,在胃里聚成一个大铁蛋一样,坠着她的五脏六腑,拧着劲儿地又酸又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房,她在醉意朦胧的梦里,只知道抱住阿娘递过来的汤婆子,蜷着身子,一声一声地喊“阿娘”。
她自己不知,她抱住的哪里是什么汤婆子,而是容隐的大腿。
她小小的身子蜷成虾米,整个人都挂在他腿上。
而且她原本压根儿就不是在她的卧房,她就是在一心堂,而且还在酒席上。
所有易老阁的人,全都瞠目结舌看着她死命抱住宗主大腿的场景。
孙大娘还试着拍沈清颜两下,可是她反倒将容隐的大腿缠得更紧。
她的腿,勾着容隐的腿,还用力地蹭了好几下。
容隐挑眸望向众人。
没人敢接宗主的眼神,所有人都默默垂下头去。
将自己菜碟里的食物赶紧扒拉完,然后就都默契地起身告退。
容隐叹口气,终是起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内堂。
等沈清颜半夜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不对劲了。
她抬眼所及,竟然还是容隐的床幔。
而容隐的掌心,正贴在她身上,缓缓地移动!
沈清颜眼前一黑,完了,她是不是还在除夕那晚的梦里呢?
至于大年初一什么见了钦郎,又是什么跟大家伙吃饭,全都是一场梦啊。
她还没想完,脑门上就被弹了个脑瓜崩。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这一下不重,但是却还真帮她弹碎了脑子里的迷蒙。她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按在她身上,不是在欺负她,而是——在帮她揉着肚腹!
她惊得也不敢动,只敢抬头看向他。
看他眼底有没有那种吓人的情愫翻涌。
呼,还好……他眼底尽管也有些氤氲,但是好在没像除夕那晚那么吓人。
她小心地将身子又蜷紧些,极力躲开他的手:“奴婢谢宗主。不,不用了~”
容隐眯了眯眼:“过河拆桥。”
沈清颜便将身子继续蜷紧:“免宗主手累。”
这倒是真话。被人按摩都是舒服的,可是按摩的人是真的累。
容隐便哼了一声收回手去。
沈清颜赶紧像个大蛆似的,蛄蛹着想下地。
结果刚到床边,就被容隐拎着后脖领给拎了回去。
“现在回去,肚子又要疼。怎地,是想让本主整晚不睡,继续替你揉?”
沈清颜还真无言以对。
容隐便又跟除夕晚上似的,漠然转过身去,将背对着她,自己先睡了。
沈清颜坐在幽暗里,伸手向天,无声抓挠了几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从此以后都将她抓到他床榻上来,陪他一起睡吧!
她小心地嘟哝:“……求宗主恩典,就让掌炭给奴婢晚上烧点炭吧。”
那她的炕就不凉了,他也就没理由将她继续困在这儿。
容隐似乎睡着了,好半晌,才用鼻音回她。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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