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散开,沈清颜便咬住嘴唇别开头去。
她自己绝不肯看!
就算他那晚逗着她去看,问她那是什么花,她也宁肯紧闭双眼,就是不肯叫他如愿!
膝上小小的人儿,衣裳半敞,羞愤交加。
容隐不由得勾起嘴角,可是心底却愀然涌起无法言说的疼惜。
他伸手,只用指尖轻轻沿着她幼致而玲珑的轮廓走了一遍。
然后伸臂还是将她圈进臂弯里,仔仔细细亲了她的小嘴儿。
虽然身子早已兵荒马乱,迫切想做更过分的事;可是看她此时小小倔强的模样,他还是将她抱在怀里哄。
刮她鼻尖,“……还恨本主呢,嗯?”
沈清颜咬紧嘴唇。还用问嘛?!
他凝视着她,像是几经犹豫,最后终于说:“算你赢了。爷准你去。”
沈清颜心下终是一喜,转回眸子来凝神看他:“宗主说话算话?不带中途捣乱的?”
容隐恼得咬牙:“你若非这么说……那本主就不答应了。”
沈清颜连忙将衣襟收束起来,然后伸臂抱住他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多谢宗主!”
容隐享受着她小小软软的唇,却还是不满意地眯了眼:“只有这样?”
沈清颜防备地觑他:“宗主,还想怎样?”
容隐静静垂眸:“每隔三日,本主要作画。”
沈清颜原本的笑容全都僵住了。
原来,他还是想变本加厉!
容隐静静抬眸,眸色清冷:“既准你去查颍川王府的事,自是每日都要与李钦见面。”
他指尖扣住沈清颜下颌:“就凭你这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本主如何能放心?”
“于是,本主便要在你身上作画!叫你时刻记着,你是本主的人!”
“便是与李钦共处一室,你也得记住:你的身子,是本主的!”
沈清颜嘶气:“宗主想多了,奴婢就算与他共处一室,也只会问李悯坠崖之事。”
“奴婢绝不会……对他解开衣裳!”
他要在她身上作画,还不就是担心她会与李钦之间有亲密之事?!
再说,李钦又不是他。李钦对她一向以礼相待,李钦是拿她当未婚的妻子来尊重的啊!
哪里像他,从一开始就是将她当做玩物。镇日想的,都是如何折磨玩弄她!
容隐无声地看着她,眸色毫无温度。
“你知道就好!”
“小蹄子,你若敢对李钦有一丝示好,本主会让他生不如死!”
沈清颜紧紧闭上眼。
她知道的,不用他说!
就算为了保护钦郎,她也要与李钦断得干干净净,不让容隐抓到一丝一毫才行!
她便用力呼吸,“宗主放心,奴婢绝不会的。”
她垂眸望着自己:“况且,奴婢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沈清颜。如今的奴婢,身子早已脏了,配不上钦郎的。”
“奴婢自惭形秽!奴婢的自尊,也绝不容得奴婢跟钦郎还有一丝一毫的亲近!”
容隐眸色更冷,仿佛已经冻起了寒冰。
“你说什么?你身子脏了?”他额角轻跳:“你想说本主——玷污了你!”
沈清颜垂下眼帘:“宗主误会了。奴婢是说,奴婢一身的彩墨,岂不是脏了么?”
“况且天气渐热,宗主又不准奴婢自己清洗。宗主说,奴婢身子难道不脏么?”
容隐晲着她,红唇如血:“巧言善辩!”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主就会被你骗过?”
沈清颜心下叹息:宗主大人,奴婢不是要巧言骗你;奴婢是故意利用你的洁癖,恶心你呐!
.
十王宅。
鹿川亲自陪着沈清颜去了曲江畔,看过了现场。
沈清颜没多说什么,只是离去时,忍不住瞟了鹿川一眼。
“说来巧了不是,颍川王世子追白鹿而坠崖,而鹿总管身为十王宅的总管,且名字里既有‘鹿’,又有‘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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