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崖居,小竹楼。
傅达媳妇在厨房把碗筷收拾放进柜橱后,吹灭烛台上的蜡烛,方返回自己的房中,一开门,一股呛人的酒味瞬时扑鼻而来。
她脸色一变。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信手就要夺过,傅达手里的酒瓶子。傅达已经是先天七层,虽然醉了,但却本能的躲了开去。
傅达媳妇又气又急,啪的一下拍在傅达后背上,咬着牙道:
“傅达,你还敢喝!快把酒瓶子给我。”
“哼........”
傅达阴冷的瞪了眼自家媳妇,不但不给,反而仰头咕噜咕噜的把剩下小半瓶的高粱酒给灌下了肚子。
“你这是作死呢!”傅达媳妇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傅达自他家老爷子意外过世后,就染上了醉酒的恶习,傅十一察觉到时,便不敢再派他往南山郡跑腿,闲下来的傅达因此喝得更凶了。几乎每晚都是醉死过去,第二天再带着一身酒味干活。
傅达媳妇眼眶微红道:
“公爹的去世,纯属意外,谁也不想的。你要喝酒解愁,那也得有个度,如今公爹百日都过了,你还这个死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西城麻姑那家子本就为你弟弟勾搭人家未婚妻,与我们结下了仇怨,如今同在古崖居办事,他们一家子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我们,就等着我们犯错,好找机会把我们给挤出去呢,如今古崖居的摊子越铺越大,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要把你儿子的上进之路给堵死啊......当家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咱把这酒戒了.......”
“嘭!”
傅达媳妇被自家汉子突如其来的摔瓶子吓了一跳。
傅达睁着微醺的双眼,直直的瞪着自家媳妇,冷冷道:
“我爹死的时候,身边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你去打听打听,如今族里的人都是怎么议论我们家的,说我们贪慕虚荣,不孝不义,只想着自家享福,却对老人不管不顾,你倒好,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什么上进之路,可笑,可笑至极!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黑心的恶婆娘!”
傅达说完,便摔门,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傅达媳妇显然是被骂懵了。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当家的竟还在怪她当初把儿子儿媳带进古崖居来,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及还在剧烈晃动的大门,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出来。
.......
古崖居,沼泽湖。
两个月时间,原本空空如也的的沼泽湖岸上已经建起来了一座正北朝南的大院子,里面居住的正是从闫阳木林西城搬进来的麻姑一家。
不同于小竹楼傅达家的剑拔弩张。
此时麻姑一家正整整齐齐的坐在大厅,讨论着明日的工作事宜。
等事情一一分派下去后,坐在主位的麻姑方开口道:
“托了你们十一姑的福,我们一家总算从那苦海中挣脱出来,重新住上这大瓦房,日子以后也会越过越好,不过,我先给你们提个醒,若是你们哪个动了什么歪脑筋,做出有损古崖居的事情来,我麻姑头一个大义灭亲,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是,母亲。”
麻姑又交待了几句旁的注意事项,无非就是不能偷奸耍滑,不要干抹黑长房的事情,随后只留下傅游,便让其余的儿子儿媳下去休息了,明日还得早起挖湖呢。
“老七,你过来。”
麻姑招了招,待傅游到了跟前,确认小儿子的手臂筋脉已经恢复了,脸上才露出笑来:“总算是好齐全了,但是这段时间也不要使用蛮力,先把伤养好再说,明日我再到雁阳小院谢过你们六姑姑。”
傅游忙点头:“母亲,我跟你一起去。若不是六姑姑赐下了复筋丸,只怕儿子这条胳膊也就废了。”
麻姑眼睛闪了一下:“儿子呀,你六姑姑要谢,但你不要忘了,你这条命是你十一姑救回来的,复筋丸所需的灵草也是你十一姑赐下的,这份恩情,你要牢牢记住,而且你永远不要忘了,我们是长房的人。”
......
雁阳小院。
正房东侧间外笼罩着一层时隐时现的流光。
房中已闭关一月有余的傅十一失望的睁开了眼睛。
她沐浴熏香后,静坐凝神七天,又花了半个月,用体内灵气滋润肉身,直至身心达到最佳,才再次冲刺练气五层。可还是失败了。
“看来还是得服用灵桃才行。”
接连两次突破失败,她终于体会到伪灵根的苦楚了。到了练气中后期,每突破一层,就越发艰难,难度几乎是呈指数攀升。
“再来一次。”
傅十一合上双眸,花了大半个月重新调整状态,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冲刺,而是顺着呼吸,去感知那层朦胧的看似薄弱实际坚不可摧的壁障,待那玄妙的感觉再次到来时,方才掐动法诀,将放置在蒲团旁的木匣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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