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南召的战事正如火如荼,这个时候,南召的特使因何求见?
众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只是人都来了,没有不见的道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周朝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周弘仁将人宣了近来,南召的特使礼数齐全,态度谦卑,话语间皆是恭敬的言辞,周弘仁只觉得十分受用。
顾衍大军将南召已经逼回了南召境内,更是攻下了一两个城池,这时候周弘仁和群臣的态度自然是傲慢的。
南召特使来之前就预见了所有人的态度和遭受的待遇,也不恼,只是更加恭敬的说道:“陛下,微臣此番前来,是代表我王求和的。”
南召特使的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吃惊,周弘仁则是大笑了几声,像是听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周弘仁笑完,才带着藐视的语气说道:“朕可记得宁王当初大义凛然的要诛昏君,替天行道,怎么这般轻易的就求和呢?”
能做使臣的人,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周弘仁的这番话,他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里面的讽刺一般,继续说道:“当初有人散播陛下的谣言,我王受了迷惑,如今我王已悉知那人的目的,明白那人不过是为了挑起南召与陛下的不和。我王让微臣带话给陛下,同为周氏子孙,何故让一个外人戏耍与鼓掌之间?”
南召特使的话一出口,周弘仁一愣,众人则皱了皱眉。
随后便有人议论了起来。
南召特使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知道许多人都明白自己指的是谁。
他随后说道:“不过,终归是我王冒犯了陛下,今后,愿岁岁朝贡,俯首称臣,只求陛下宽宏大量,与南召握手言和。”
周弘仁还在想着,就被赵皇后从身侧扯了一下,随后赵皇后凑了过来说道:“陛下,何不单独召见于他,臣妾看他似有话要说的样子。”
周弘仁听了周皇后的话,也是暗暗的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于是说道:“朕今日乏了,先散了吧,朕改日再行召见。”
周弘仁既没有说和,也没有说战。
南召特使心中明白,这事有希望,便什么也没说就回了驿馆,只等着周弘仁的再次召见。
南召求和的消息传了出去,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茶楼,戏楼到处都在热议此事。
尤其是那日南召使臣的话,更是传了出去,都在想使臣说的那人是谁。
有人说是南召宁王见战败在眼前,故意这般说,也有人说,这人是顾衍,借着战事揽权。
这样话说出去,即刻便被人反对了。
顾衍如今在民间的声望极高,有人这样阴谋论顾衍,自然是有人反对,有人站出来说话的。
加上如今南山书院在京中也逐渐打响名气,南山书院的学子们哪里由得他们诬蔑顾衍,纷纷握起手中的笔,以笔做剑,讨伐那些信口雌黄之人。
周弘仁再次召见了南召使臣,南召使臣并没有再说含糊其辞的话,而是直奔主题的给周弘仁分析了利害关系。
首先,就算将南召灭了,陛下您能得到什么好处?
百姓称赞?后世敬仰?
不是。
百姓们看到的只是顾衍浴血奋战,收复失地,继扫平西北之后,再次征服南召。
那时候他的声誉会更盛,权势会更重,会更加难以掌控。
周弘仁听了这些话,就想起了之前顾衍出征的时候,那时候他让自己颜面扫地,他出征,万人空巷,比他这个天子在民间声誉都高。
南召使臣说的不无道理。
他能得到什么?
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声誉更高的权臣罢了。
如果停止战事,南召俯首称臣,岁岁进贡,比上面说的都要强出许多。
周弘仁思来想去,暗暗下了决心。
南召特使看周弘仁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可成,心想自己的主子还真是把这个康帝的心思摸得透彻。
不过反过来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顾衍这样的权臣在,换作谁也是寝食难安的。
周弘仁最终决定休战,跟南召言和,并下了旨意,让顾衍收兵。
朝中自然是有人反对的,只是周弘仁态度坚硬,任谁说都不理会,有言语无状者,周弘仁更是问罪于他。
没想到旨意传到南边,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顾衍竟置之不理。
周弘仁大怒,再次传旨。
白莲也知道了此时,心中暗骂周弘仁拖后腿,南召收复在即,竟然想着合战。
打量着谁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般!
白莲这段时间过得很是清净,元氏没有再来过,就是钱绮罗也很少来,白莲知道因为上次的事情,她避讳着。
上次的事情之后,钱氏夫妇也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便不做这个打算了。
很快,元氏的目光就投到了别人的身上。
元氏的娘家不算什么世家,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跟钱家倒也门当户对。难免有几门显赫的姻亲,其中元氏的表姐嫁的就是一户姓赵的人家。
原本这户人家也不甚起眼,可是,这户人家跟如今皇后的娘家,最显赫的外戚,算是旁了几旁的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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