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扫地僧老爷子正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头也没抬:“来了啊。”
王韬更尴尬,打招呼:“老爷子好。”
冯老抬起头,眼神戏谑:“咋样啊小伙子,老头子我打闺女屁股,你看她敢说半个不字吗?”
“爸!”冯箩横了老爹一眼,脸蛋儿绯红,完全没有了妖精似的肆意从容,一跺脚,“我去厨房帮妈妈做饭啦!”
竟然扭头进了厨房,留王韬一个人面对险境。
“嘿嘿。”王韬只能干笑,这尼玛老头子记仇呢,这么快就发难,看来自己免不了血溅五步就此捐躯了。
王韬还是想挣扎一下,忙拿出画轴:“老爷子,我给您带了件小礼物来,请您笑纳。”
“哟,都知道贿赂老夫了?”冯老笑的很贼,顺手接过画轴。
老爷子正要说话,一串爽朗笑声从门外传进来:“冯老师,大磊我来看您啦!”
随着笑声,走进一个西装革履,身宽体胖秃头大叔,目测五十多奔六十年纪,身边跟着那个青年人正是王韬老仇家,田亮。
田亮见到王韬这煞神也是一怔,没想到会出现在冯老这里,勉强一笑,便不再看王韬。
田亮最近被王韬整的不轻,校园杯决赛被王韬装神弄鬼,吓得屁滚尿流,险些没在对战房里就尿了裤子。
接着帮韩少泡马子,也被王韬搅局。
后来跟黑爵士总经理商量着找刑警阴王韬一把,也是田亮的馊主意,可惜半路杀出个杨洛依截胡,还让刑警队姓徐的老大不高兴。
新仇旧恨多了去,田亮恨得牙痒痒,不过暂且先让王韬嚣张,等韩少倒出空来,收拾王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敢碰少帅的女人,王韬是真活腻歪了,想必他这种档次的混混,也根本不清楚三环四少是什么境界的存在吧。
田亮暗暗得意,却不表现出来。
田大磊几步跨到冯老身边,紧紧握住双手:“老师啊,大磊工作比较忙,不能经常来看您,心中甚是有愧啊!”
冯老见到田大磊,心情很高兴,老怀弥慰。毕竟,师生一场,毕业之后能记得老师的学生,都只是少数。像田大磊这样,毕业几十年还记得老师的学生,更是凤毛麟角绝无仅有。
这一段师生情,颇有古代君子之交遗风。冯老也确确实实将田大磊当做半个亲人对待,否则也不会邀请其参加家宴,更不会把宝贝闺女介绍给田大磊儿子。
“对了,老师,前段时间我偶然得到一件吴道子的精品仿作,找人鉴定过,说是前清一位功力深厚的画家作品。老师您也是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就没好好学习,哪会附庸风雅收藏字画,左右寻思着,反正留着也没用,这不就特意献给老师您,也算物尽其用,有个合适的归宿。”
田大磊冲田亮一努嘴:“傻小子,还不快把画作献给冯老!”
田亮手中拿着一只精美礼品盒,用缎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凭这卖相,就比王韬干巴巴攥着个画轴来强,别说缎带蝴蝶结了,连绳子都没拢一下。
田亮似乎才反应过来,忙捧起手中礼品盒,献给冯老。
得意门生得到画作还能想着送给自己,冯老愈加欣慰,也不接过礼品盒,而是兴致勃勃说道:“走,去我书房,咱们一起鉴赏一下这幅作品!”
冯老当先带路,走了两步想起来王韬,觉得不能冷落了他,停下脚步扭头道:“王韬也过来看看吧,长长见识。”
王韬一听这话,乐颠颠跟上去,对于田亮瞬间拉长脸,全当看不见。
来到书房,冯老随手将手里王韬送的画轴放在一边,然后亲手解开礼品盒缎带,珍而重之从中掏出一卷画轴。
王韬看这画轴就一愣,这形式尺寸,怎么跟自己送的《送子天王图》差不离呢?
冯老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画卷。
还只拉开几公分,冯老就轻轻低呼一声:“《送子天王图》!”
“没错!正是画圣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田大磊有些得意,精品的《送子天王图》摹本很少见,这件前清仿作,确实是田大磊无意之中得手,虽然是仿作,但画工精湛,几可以假乱真,花了五十多万才买下来。
冯老拉开五十多公分,摆在书桌中央,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
“不错,不错!是件精品。”冯老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叹,“看这人物线条和用笔,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线条流转随心,轻重顿挫合于节奏,以动势表现生气,具有疏体画的特性,是典型的‘吴家样’。”
王韬三人都是门外汉,哪懂什么艺术?只能啧啧称是,一起附和冯老。
冯老略一哂笑,也不再对牛弹琴,把精神专注在欣赏画作上,一寸寸抽动画卷,沉浸其中,完全忘记了周围人与环境。
王韬有点愕然,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田大磊田亮投其所好,也是送的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不过赝品再好,也终究是赝品,比起画圣新鲜出炉的亲笔作品,那就屁都不是。
足足十多分钟过去,冯老才粗略欣赏完一遍,站直腰杆,长长舒出一口气,眉目之间十分满足。
田亮眼珠子一转,就要挑事儿:“冯老,王韬不是也送您一副画作,不如也展开欣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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