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棱刮刀刺过来,刘老五奋力往旁边侧了侧脑袋,刮刀没有插入脖子,在肩膀带出了一溜血槽,“朱仲城,你们爷俩不得好死!”
“现在这世道,谁能得好死?我们也没不图能得个好死,只要死之前活得够长够快活就行了,那就是赚了。”朱仲城再次用力挥动三棱刮刀。
这次刘老五没躲过去,三棱刮刀插进动脉,顺着血槽喷出的血洒了朱仲城一脸。朱仲城却毫不在乎,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刘老五眼中失去神采,才满意的拔出三棱刮刀。
距他们数百米外的庇护所警戒哨里,刘作宇感叹的看着赵毅,“这俩孙子比咱们可狠多了,这么多同伙说杀就杀。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样子才是最适合在末世的呢?跟他俩一比,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心慈手软了?”
“咱们比他们有底牌,所以才显得凡事都留有余地。说到底只是咱们没被逼到份儿上罢了,逼到份儿上了咱们比他们更狠。”赵毅目光炯炯的盯着古镜里的画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逼到份儿上之后,谁都会让别人大吃一惊的。”
刘作宇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朱老头要动手的,刘老五他们倒在地上之前我都看不出汤里有问题。”
“其实朱老头早就憋着这个坏,在打咱们庇护所之前他就准备好毒鼠强了。不管打不打的下来庇护所,他都没打算留这些流民暴匪的命。打不下来庇护所,他需要带着粮食和卡车走,所以必须除掉这些同伙。打下来庇护所他就更得下手了,他一贯是用物资供给来控制手下的,一旦打下庇护所,物资无比充实,他统治的根基就不稳了,所以那时候他肯定会先下手为强。”赵毅道。
刘作宇轻叹,“论起心思歹毒细密来,这老头不去安全部真是可惜了。你发现没有,他故意找了五六个女人一起端汤,这样所有桌子的肉汤端上去的时间都差不多,不致于前边的人已经中毒了后面的人还没喝呢。而且大家刚开始中毒的时候他们也在假装中毒,直到发现所有暴匪都失去活动力了,他们才开始起来杀人,真是太狡猾了。”
“看,又要起变动了。”赵毅提醒道。
杀完所有轻度中毒者后,朱老头直起身来揉了揉腰,没想到只是维持一个简单的捅脖子的动作也这么累,腰酸背疼,胳膊也累的要命,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朱仲城也直起腰擦了擦汗,看看剩下的四五个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的重度中毒者,问朱老头道,“这几个还捅吗,我觉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捅他们他们也肯定活不了。”
朱老头闻言暴怒,从桌子上抄起杯子就砸了过去,“放屁!现在是偷懒的时候吗!你小子早晚死在这个懒字上,赶紧动手别墨迹。对了,文丽她们几个呢,这儿交给我,你快找找去,这几个娘们也不能留,一会儿一块处理了。”
“好嘞,不过,爹,跟你商量个事儿,走的时候我能多带一个女人吗?我刚想起来有个小娘们还是挺带劲的。”朱仲城舔着脸问道。
朱老头作势抬手要打,“带个屁,说好了就带一个的,咱爷俩用一个足够了,带多了浪费粮食不说,你就不怕她们合伙把你给害喽?赶紧去找人。”
“不用找了,我们自己过来了,朱老大你还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害你们的?”名叫文丽的少妇带着一群女人出现在院子门口。
这群女人中为首的三四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自制玻片弓,其他女人手里拿着些木棒铲子之类的东西充当武器,所有人都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朱老头父子。
朱仲城看了朱老头一眼,又看着文丽,“不可能,我明明把所有人的武器都收好了,你们弓箭哪儿来的?”
“当然是从刘老五院子里拿来的了,就算别人听你的乖乖交武器,刘老五总会留一手的,果不其然,让我们找到了这几张弓。”文丽笑道。
朱老头眼神阴郁,“仲城,别被他们唬住了,刘老五不可能是给她们几个人藏的弓。看这几张弓的尺寸,咱爷俩拉开都费劲,她们几个娘们拿着也就能吓唬吓唬人,根本就用不了。”
文丽张弓拉箭一气呵成,一支自制的铁钉箭就射向朱仲城。只是确如朱老头所说,这自制玻片弓太硬,文丽压根没有力气拉满,所以这匆匆射出的一箭力道不足,并没有射中朱仲城要害,而是钉在了他的大腿上。
朱仲城“哎呦”一声,腿一软坐倒在地,用力拔出铁钉箭,只见上面锈迹斑斑。他倒是有些生活经验,对朱老头喊道,“生锈的,这娘们下死手了!”
朱老头自然知道生锈铁钉意味着什么,破伤风在末世这种缺医少药的时代,意味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死亡。他本来打算和文丽讲讲条件,分她们一些粮食让她们走。
毕竟自己虽然还有后手,但对方人多,这就意味着自己父子很可能受伤。在末世之中,受伤是要尽量避免的,这里可没有许多的疫苗让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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