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
流量越来越大,嘴上还是倔强地不承认,高昂着头颅,紧咬嘴唇。
“那你自己擦干吧。”
斑马把手帕铺在郑毅的脸上,坐正。
贴在脸上的手帕滑落下来,郑毅接住拿在手上,用手背抹泪。
“迎风泪,不是在哭。”
郑毅死不承认,但是一整天呼啸的冬风偏偏在这时停下了。
“现在的风还没有你喘息的力度大。”
斑马一句话戳破他的借口。
“你都在我面前哭出来了,还掩饰什么呢。”
“不想被看到就要一直忍住。”
斑马回忆起希望小时候偷偷抹泪的经历来,那时她还是实习医生。
“很疼吗?坚持不住了?”
医者仁心,斑马了解清楚后,还是挺担心他身体能否吃得消。
“身体不疼,心脏疼。”
郑毅止住了泪水,冷静下来。
“心脏不舒服?走,赶紧做个心电图,发病时才能看出端倪。”
斑马的医生本能让她顺嘴说出。
“心里难受。”
他把手放在胸口抚摸着自己的警号,把警帽摘了下来,放在了左腿上。
“遇到什么事了吗?”
“可以说出来。”
“我嘴很严,能保守秘密。”
不知不觉地斑马对郑毅有些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他的事情。
“也不算是秘密,半个吧。”
郑毅看着帽子上的警徽说。
“我不能再以交警的身份工作了。”
他叹了口气道,充满不舍和留恋。
“身体不允许吗?”
“可你还在恢复啊。”
斑马想不通为什么。
她说出了郑毅心中所想,被踩到了软肋上,刚才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绪再次爆发。
将脸深埋进手心里,弯腰至膝盖,动作太猛骨头和内脏被挤压的剧痛。
又弹回来靠在了椅背上掩面哭泣,一时间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持续折磨着他。
郑毅这回真的释放出来了,毫无顾忌地哭出声,抽泣声断断续续地。
口水和鼻涕也都流了下来,顾不上人前的体面了。
斑马看不过去坐近拿手帕帮他简单擦了一把,轻揉他坚实的脊背安抚着他失控的情绪。
“痛快地哭出来。”
斑马的言语掷地有声,脸上三条弧线形成完美的曲度,张开双臂盯着郑毅“丑态百出”的俊朗面庞。
郑毅看着地面上影子伸出的双臂抬起头。
“需要吗?”
斑马贴心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宠溺。
郑毅没有一丁儿点犹豫直接投入斑马怀中嚎啕大哭,比之前更大声。
两人相拥在一起,斑马不停地耳语拆解他心中的乱麻。
郑毅听进去了几句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医生,斑马遇到过很多病人失去生命和意志,每次都触动她的心,需要些时间去平复。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郑毅逐渐平静下来。
“好些了?”
“嗯,谢谢你。”
“先别谢,你太用力了。”
斑马被他抱着喘不过气来,等到情绪稳定才对他说。
“抱歉,抱歉。”
郑毅的宽厚身体整个把斑马包裹住了。
他尴尬地分开,双方都有点不好意思。
“失礼了…”
郑毅不敢再正视斑马医生
“没事没事,成年人难免会有一瞬间阵线垮掉的时候。”
斑马表现得大方得体,十分友善。
“因为职务调动,去其他部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毅开口率先破冰。
“其他是?”
“这个是秘密就不能说了。”
郑毅一吐为快对她说了昨天傍晚事件的经过。
“好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斑马的情绪随着他娓娓道来而此起彼伏,夜晚的灯光下两人相谈甚欢,进入了状态,拉进了距离。
随之话匣子被打开了。
“嗨,哪有后福,被迫离职了。”
“希望那孩子最近变得外向了,胆子也大了,这种危险的事都想参与进去。”
斑马尽量避免聊工作调动的事,把话题引到希望身上。
“是吗?不是他的话我可能都没机会坐在这了。”
往事不堪回首,郑毅当时心里已经有牺牲的觉悟了。
“哦?那孩子都做了什么?”
“嗯…这个也不太好说。”
郑毅很是为难。
“也是秘密?”
斑马紧接着问。
“是。”
郑毅肯定地点头。
“我当是什么呢。”
“希望这孩子的秘密早就跟我交代清楚了。”
斑马不以为然,她觉得和希望过命交情的郑毅绝对是可信任的人,就放下了警惕和他说。
“嗯?你也知道?”
“你确定?”
郑毅表示怀疑头上顶着问号。
“当然。”
“风和透视。”
斑马打量一圈周围没人,也不去试探开门见山地说。
“风和…透视?!!!”
郑毅可不知道希望还有这一手。
“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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