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朴素低调不起眼的老宅子内。
玄关的正门很是气派,两侧摆放着和门同高的绿植,虽简陋但不乏仪式感。
“少爷…少爷我进来了。”
早饭时间过去许久,一直没等到人。
保姆阿姨担心地在外面轻叩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就推开了。
当啷啷——
端着的餐盘掉在地上晃了几下,玻璃杯碎裂发出了刺耳地声响,液体流了一地。
“少爷?少爷!”
阿姨在房间里各个角落里寻找他,里屋的窗户是虚掩着的,窗帘有被风吹动。
她胆战心惊地捂着胸口靠近窗户。
窗帘后的小柱子上栓着一条绳子,看样子是提前准备好的粗麻绳,房间的主人早就溜出去了。
阿姨顺着绳子向下看,院子里的草坪上有踩踏过的痕迹。
桌上留了小纸条写道。
“别声张,去去就回。”
“我爸那边我来解释,麻烦您收拾下房间。”
两行字,没头没尾倒也算客气。
外边无人的街道上,苟世雄独自游荡。
他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从二楼顺绳子爬下来时磨破了掌心。
“真是倒霉!”
“上次伤口才好,这次又破皮了。”
之前他打碎那个青花瓷瓶时就不小心割到,当时简直是气疯了,不停地跳脚。
他偶然一瞥发现瓶底碎片旁有一个很小的金属制品,在阿姨闻声赶来前捡起藏在手心里。
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因祸得福。
那是一只录音笔,他回房间整段录音反复听了好几遍。
是离家多年妈妈的声音,走前一天偷偷丢在瓷瓶中等待被人发现。
大致内容是说并非因为和父亲感情或生活中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些言语不过是借口。
为的是能暂时合理的离开这个家。
她深爱着丈夫和自己的宝贝儿子,而自己因为工作性质的要断绝与外界联系才出此下策。
希望他们有朝一日发现这段录音可以原谅她的“任性”。
最后一句是:“妈妈爱你们!”
苟世雄听到这里心里防线彻底瓦解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淌了出来。
呜啊——
那天他把委屈和思念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这次他另辟蹊径从窗户出走也是避人耳目,走正门会被司机大叔看到,他指定会和父亲汇报的。
他了解到父亲今天会去到海边督导工作肯定会出现,实在等不了了,要把真相告诉他。
“市长,今天行程取消吧。”
“外边天气不好。”
副手在一旁建议,不要冒着风险去检查工作。
“定好的工作任务,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天气不好而已。”
“别多说了。”
市长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便开始了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天工作中。
苟世雄的父亲名叫苟傅浒,为人刚正不阿,一位称职的人民公仆,全身心投入到城市建设和人民利益上。
在大义的取舍上亏待了家庭,他还时常愧疚于妻子的离去而自责。
对儿子没有过多时间去关心,只是从他人口中了解近况。
中规中矩是他听到最多的词汇。
不过,作为父亲并没有要求苟世雄多么出众,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他是抱着亏欠母子的心态去面对他们的。
市长一行人早早的就到达了现场,大伙精神状态饱满,只是天公不作美,天气愈发阴沉。
“准备得怎么样?”
“有什么困难吗?”
苟傅浒平易近人,不摆领导架子与工作人员沟通。
“进展顺利,基本按照既定目标完成。”
防御机制布置完毕,希望那边也卡着市区限速而来。
“冰冰姐,等等。”
“靠边停车。”
希望感知到一个熟人的气息。
“发现绒绒了?”
她探头寻摸着。
“不是,是个人。”
“偷偷摸摸的,我去会会他。”
希望通过第三视觉看到那人身形和苟世雄十分相似就决定下车聊两句。
“用我跟着吗?”
“别做危险的事,我可不好交差。”
韩冰冰握着方向盘,举棋不定。
“放心,是个同学。”
“这个时间点来这危险,我给他打发走。”
希望解开安全带悄悄打开车门,溜进了一栋建筑内。
“这同学也会隐身?”
“在楼里都能被他看到吗?”
韩冰冰满是疑问觉得被摆了一道,便跟了上去。
希望是有所注意的,也没什么,阻止她反倒会不依不饶,跟来也无所谓。
他先一步来到,苟世雄蹲点的位置。
“来这做什么?”
“放假不在家待这。”
希望在他背后不声不响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苟世雄吓得一哆嗦,爆了粗口。
回头一瞅,倒吸一口凉气。
“希望,希望哥…”
“你在这做什么?”
“我问你呢?”
“这又是跟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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