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声震耳欲聋,回荡在不大不小的阴暗门厅之中。
是拥有信仰之声还是误入传销组织犹未可知,能够做到一呼百应这阶级之上的人八成有着难以拒绝的魅力吧。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这一大厅的人或者说是魂?
似乎除了之前的昙和他身边的两个大汉以外其余人的脚下都没有影子。
在下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霓虹闪烁,反复波动着的虚影,不是实体存在,更像是某种立体投影,另一种形式上的网络会议。
“散会!”
那人大手一挥,又坐回位子上。
“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什么时候前往今天市?”
“还有我,已经等不及了。”
声音来自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有些口音,不像是母语者,普通话多多少少磕巴甚至是蹩脚,但大致能交流起来。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是个金属嗓,女人语调很高,音色十分甜美。
“还不是时候,没有轮到你们出场。”
“我想找的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掌门人回想了他记忆中的面孔,到场人中没有相似的长相和打扮。
“那个家伙是这独行侠来着,我去找他切磋就没碰过面。”
“神神秘秘的。”
金属嗓男人很失望地挥着拳头,看来是多次扑空。
“没我事,就撤了。”
“不想浪费时间。”
女人说罢退出了本次会议,虚影中大致可以看出些轮廓来,身材火辣丰满,富有曲线,是成熟性感的女性美。
“你也走吧,等候消息。”
掌门人先行离开,临时有事要处理。
“切…”
“我可是昕派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居然冷落我。”
金属嗓男人不满地抱怨着,看了眼最高平台上的座椅,他的虚影唰的闪一下,整个门厅恢复了先前的黑暗。
医院外,天完全黑了,路灯适时点亮。
“要说这年头一点年味都没有了。”
齐高达瞧着病房里装点的红彤彤,到处都是传统文化中春节该有的春联、灯笼、电视节目,晚饭也吃的饺子,可就是一点年味都没有了,平平淡淡的,不觉得兴奋。
“不执行任务时,会回家休息吗?”
希望认识齐高达这么久,印象里没听他说过自己的事情,于是借着这个唠家常的机会问出口来。
他刚说完,韩冰冰就摁住了他完好的右手,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盯着他,小幅度的摇头,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没有家。”
“四海为家。”
“或者说有郑队的地方就是家。”
齐高达看两小只跟触电似的局促起来倒也没遮遮掩掩,有些话不吐不快。
“没什么不能说的。”
“队里很多人都知道。”
“包括郑队。”
“我们两个都是独自一人生活。”
“直到在某一天意外的相识。”
齐高达瞄了眼郑毅又抬头看向天花板。
“差不多十年了…”
那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冬季,齐高达当时还是个小混混,他每天游走在城市里,到处流传着他的传说。
因为身材魁梧壮硕,在人群中本就十分显眼,加上他那阵处境不佳,蓬头垢面的,衣服单薄又破破烂烂的,人们经常在他路过后议论纷纷。
有的人还报过警说有流浪汉在附近活动担心安全什么的。
可是在警察到来前,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他做过什么坏事,没人能说出具体的事例,就是主观觉得他不是好人。
直到有一次和别人发生冲突。
“喂!内边儿内个。”
“嗦你呢!”
“耳聋似嘛!”
一个身着紧身小脚裤,一双小皮孩,扎着皮带,花衬衣别在裤子里的二流子小青年非常无礼地大声吆喝着蹲在路边的齐高达。
齐高达一开始没觉得是在喊他,因为他一个人生活很久,根本没人和他搭话。
“你叫我?”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巨大的身体舒展开,不需要放狠话都知道是个狠人了。
小青年不可置信地撩开了挡着半张脸垂下的斜刘海儿,从齐高达的腰间向上看,知道目睹了那张灰头土脸但又十分狰狞的面孔。
他吓得两腿膝盖敲击舞动起来,晃晃悠悠地蹲在地上,上面的牙齿也没闲着,打着节拍,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耳聋?”
“说话…”
齐高达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牙签来回拨弄。
“大…大…哥…”
“对不起,小弟有眼不识泰山。”
“认错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
小青年边说边往后倒退。
他退一点,齐高达就向前一点。
“喂!”
“你有吃的吗?”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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