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宝等人询问了一下苗振的情况,基本和刚才吕凤鸣说的一样,后者之前特意登门道歉,还给苗振送来了伤药以及一些钱,苗振起初赌着一口气,没打算接受对方的救助,可最后看吕凤鸣态度诚恳也不禁心软了,毕竟当初在擂台上对方几次三番劝自己收手,是苗振非逼着人家动手,如今再因此记恨人家未免有些不近情理,故此苗振最后还是勉强收下了药和钱款。
苗振和罗天宝都出身镖行,故此有不少共同语言,很快俩人就处得颇为亲近,苗振不禁向罗天宝感叹自己是真佩服吕凤鸣其人,武功又高,胸襟也广,更关键是办事周到,这样的年轻人实不多见,苗振也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何这次也会来趟狼牙军的浑水,一时间不禁为其前途担忧。
苗振所说其实也是罗天宝的想法,他一直在琢磨吕凤鸣所说加入狼牙军是为了拯救苍生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幽云王一定会统一天下,故此想助其打江山?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罗天宝一时也是不得其解。
苗振伤势未愈,精力不济,和众人聊了一会儿明显露出了疲态,众人见状也不便多做打扰,当即是起身告辞,临别时罗天宝特意给苗振师徒留下了一笔钱,后者见状大惊,怎么都不肯收,罗天宝当即解释道这是出于镖行同业的情分,希望苗振师徒不要推辞。
苗振一来感激罗天宝的情义,其次他如今也是真缺钱,最后只好含泪收下,原本罗天宝一行人都打算要走了,结果艾思思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苗振:“苗师傅,您在镖行里有那么多熟人,那有没有听说过京师运达,顺丰两家镖局如今情形如何?”
罗天宝闻听艾思思这么一问当即一愣,这事他原本也想过要问苗振,可后来觉得对方离开镖行已久,这一年来东躲西藏,未必知道这些,故此就没提,没想到如今艾思思却代自己问道,足见这丫头还真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苗振闻听愣了愣,接着说道:“我离开镖行已久,许多同行的事情已经不怎么清楚了,不过前些时日我在襄州倒是遇上过顺丰镖局的杜镖头他们一家。”
罗天宝闻听这话不禁精神一振,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杜家的消息,当即便追问详情。
原来之前苗振为了躲债不敢在北方待了,故此南下湘湖,正好他在那边有几个朋友,想试试看能否借到些钱还债,结果未能如愿,最后迫于无奈师徒俩只好北上新京碰碰运气,路过襄州时正好遇上了顺丰镖局的人,苗振在镖行颇有名望,和杜雨露还真有些交情,双方当即便聊了几句。
原来霞关失守之后杜雨露心知京城危急,连夜关了镖局,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家人南下,准备去河陵投靠自己的表弟徐茂才,这位如今在南州刺史手下担任幕僚,颇有实权,南州又远离战区,杜雨露觉得在那里应该能够暂避一时。
原本杜雨露还想邀苗振师徒跟自己一起去南州,不过苗振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寄人篱下,要是陌生人也就算了,杜雨露跟自己即是同行又是熟人,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故此就没答应,杜雨露清楚苗振的性格,故此也没勉强,给他留了些钱双方是就此别过。
“杜总镖头的大儿媳是我师妹,她当时情形如何?”罗天宝听到这里当即追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哦,那是高凤山,高镖头的女儿啊,我说怎么觉得有些面善,当时我还真见着了,据说她有喜了,只是当时没到月份,还不怎么显怀而已,其他倒是一切都好。”
罗天宝闻听师妹怀孕了不禁心中一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转念一想这一切和自己又有何干,当下也就释怀了。
“她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计百达等人都清楚罗天宝和这个小师妹关系非常,生怕他伤心,当即便不让其继续追问,是和苗振师徒告别,后者不明就里,也就没有过多挽留,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八王庙。
等罗天宝等人回到吉祥老店已是掌灯时分,众人匆匆吃过晚饭,艾思思便伺候罗天宝回屋休息,罗天宝虽然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可大伙都看出来他有些闷闷不乐。
“少主,您洗把脸吧。”面对艾思思的呼唤,罗天宝是毫无反应。
“少主!”艾思思又大声叫了一遍,罗天宝这才如梦方醒。
“怎么了?”
“少主您打从八王庙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还在想你师妹的事?”
“没有,你多心了。”
“少主,我伺候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的脾气习惯我会不清楚,您如今这副模样明显是有心事,话说您就这么喜欢这个师妹?”
“也不是,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总是有的。”
“少主,这会儿屋里可没有外人,您要再不说实话明摆着是信不过思思我啊。”
“那怎么会?要说喜欢也确实是喜欢,我这个师妹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心地良善,待人随和,她虽然是总镖头的女儿,可平日从不摆架子,和我们这些底下人也是相处融洽,谁有难处,她都会想方设法帮忙,我以前犯了什么错,受师父责罚,每次都是她帮我求情,还经常偷偷那些好吃的给我,如今想想那时候的日子还真是开心。”
“少主你看看,说起这个小师妹跟吃了蜜似的,可再怎么着人家如今也是杜家的媳妇了,你没听苗师傅今天说了她都怀了孩子了,再过不了几个月就得当妈了,你还想着人家干什么?”
“话虽如此,可真要喜欢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放得下?对了,思思你喜欢过别人吗?”
“不是,咱们不是说少主您和小师妹吗?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这不是闲聊天吗?总不能光让我说自己的事,你就什么都不说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你说说怕什么?”
“呃...要说喜欢也确实喜欢过一个。”
“是吗?对方条件如何?你们俩在哪儿认识的?”
“他是个富家公子,那会儿我跟着爹爹在叶城酒楼里卖唱,他常来捧场,每次都给大笔的赏钱,我和爹爹自然得谢谢他,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好上了,他人长的好,出手大方,而且谈吐也斯文,那会儿我真是对他一心一意,甚至觉得只要跟着他就是为奴为婢我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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