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里只有艾思思不懂武艺,不明白宝树明明都没碰到罗天宝怎么能把他直接按地上,可其余人都是内行,知道宝树这是使用凌空劲一类的功夫,能够隔空伤人,幸亏他无意要罗天宝的性命,否则就这一下后者是非死即伤,当下计百达等人对于这位宝树上人的武艺是无不佩服。
罗天宝此时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自己这点微末功夫实在给老爹和金斗堡丢人,今后回去是非下苦功不可,不过他生性豁达,尽管当众出了这么个丑,也没如何在意,当即冲着宝树苦笑道:“晚辈无能,让上人失望了。”
宝树闻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众人各自入座,有小和尚端来了茶点,众人是边吃边聊,很快罗天宝就察觉到了异常,原本宝树上人对自己挺客气的,可经过刚才一试功夫,如今其对自己的态度顿时冷淡了下来,显得有些爱答不理,反而一个劲盘问计百达,罗天宝心中不禁感慨,以前只听说过看人权势财力下菜碟的,没想到这回遇上个按武功高低划分三六九等的,摆明了宝树上人是因为武功太低而瞧不上自己,可要想发作又觉得底气不足,果然人还是得有能耐啊,想到这里罗天宝也只能忍气吞声。
计百达等人此时也有些察觉出来了,可无奈宝树就是缠着他们说话不理罗天宝,任凭大伙几次想转移话题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计百达等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宝树一开始以为计百达也和罗天宝一样武艺低微,浪得虚名,不料几句话一考较,果然有些真才实学,顿时便来了兴致,缠着计百达询问内陆武学的种种奥妙。
计百达起初也没在意,觉得大伙都是习武之人,聊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故此就随口解答,可说到后来他渐渐发现情况不对,宝树上人越问越深,渐渐触及到包括蜀山一脉在内各门各派的不外传之密,计百达顿时警惕了起来,这和尚没事问这些干什么?是仅仅出于好奇,还是别有用心?故此计百达多了个心眼,宝树之后再想深问,计百达就统统推说不知。
宝树上人何等聪明?问了几句就明白计百达对自己有所提防,这是不愿意说,当即也就不再追问,转换话题道:“贫僧虽然地处吐罗,但对于内陆武术还是颇为神往,一直想与群豪切磋交流,可惜始终不得其便,这次蒙武平天子邀请,北上观礼,贫僧原就打算遍访各门各派求教一二,今天能先遇上金斗堡的诸位也是前世有缘,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诸位可否答应?”
罗天宝等人闻听都是一愣,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问道:“上人言重了,有何差遣但说无妨,我等自当尽力。”
“是这样,贫僧对于金斗堡的绝艺颇为神往,不知诸位能否传授一二?”
此言一出罗天宝等人都是一惊,需知武学绝艺那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无异于第二条生命,是珍视至极,非子女门人不传,有时就是至交好友就未必肯教,为此江湖上还留下一句俗话,叫做“宁舍一锭金,不把艺来传。”,而宝叔上人如今居然要让众人传授他金斗堡的绝技,这简直荒唐可笑,一时间众人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宝树也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当即微微一笑:“诸位莫急,贫僧也明白武学绝艺是各门各派高手心血所得,岂能轻易传于外人?不过贫僧这次也不是问诸位白要,你我两家来个以艺换艺如何?”
罗天宝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白宝树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下只见宝树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最后眼光落在了窗外房檐下挂着的惊鸟铃,只见其把手一抬,冲着那铃铛凌空一点,顿时只听惊鸟铃仿佛被重物撞击一样是一阵摇晃,叮当乱响。
罗天宝等人都是内行,一看就知道宝树这是露了一手绝艺,当时他坐的地方距离那铃铛足有数丈之远,其指力居然能凌空打响铃铛,这份功力简直是惊世骇俗,计百达跟着林云飞走南闯北,自付当世高手会过多一半,可能有如此功力的也寥寥无几,一时间是又惊又佩。
宝树上人看到计百达这副模样不禁是颇为得意,当即笑道:“贫僧这手无相指也是初学咋练,功力未纯,不知比内陆的绝艺如何啊?”
计百达闻听不禁惶恐道:“上人指力登峰造极,实乃晚辈生平罕见。”
“比尊师的九天游龙掌如何?”
“各有所长。”
宝树闻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终日在屋中打坐也颇气闷,不如到院中活动活动。”
宝树说着起身来到了院中,众人不知他闹什么玄虚,当即纷纷起身跟了出来,只见宝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忽然眼光停到了院中的石桌,石凳。
“诸位远来,贫僧也无以款待,不如露一手雕虫小技博诸位一笑。”宝树说罢当即暗运内力,接着双手扶住那石桌猛地一抬,几百斤的石桌居然被其当场举了起来,罗天宝等人见状是无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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