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灵岳宫?
俗话说得好,与君子交,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倘若在天郡,遇到圣君之类的人物或有兴趣与之相交畅谈。何况对方长得清雅俊逸,赏心悦目。
可这儿毕竟是灵丘,是修真界,讲究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万一近朱者赤,被对方邀请一起为大义祭天,岂非真心错付?
刚要直言拒绝,身后陡然响起一把熟悉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
她:“……”
嗯,不得不承认,她这书僮的运气向来不错。
珍衣坊里的动静打断门外的对话,同时引起路人的驻足观望,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元昭瞅着面前逐渐扎堆的一张张面孔,心如止水,指法继续悄然飞舞。
“放开我!”
悲了个催,林舒心慌意乱地挣扎,无奈对方揪她衣领的手似铁钳一般,轻而易举地把她拎出珍衣坊的门外。
幸好,小东东还在。
看到那熟悉的小身影,林舒方惊魂稍定,一张脸可怜兮兮的顺从地被拎出来。随之出来的共俩人,一位管事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趾高气扬地环视四周:
“谁是她主子?”
元昭的手指一顿,懒得回头了,奶声奶气地温声询问:
“舒儿,你又闯什么祸了?”
能消停点儿不?这一天天的,三灾六难就没停过。
“我没闯祸!”林舒哭丧着脸,“我正在看衣裳,这俩就问我是谁家的小仆从……”
她怎么那么倒霉啊?一出门就遇到修为比东东高的大能?被一眼透过封印看出她的本质?!天哪!她不要活了!啊,忘了,就算不想活她也死不了啊!
救命啊!
“哟?你就是她主子?”
那位管事听这对话,立马晓得坐在门口的小儿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眼见对方不仅是名孩童,长得还比自己人拎着的这位更标致,顿时一张笑颜如舔狗:
“小孩儿,你家人呢?”
“为何抓我书僮?她得罪你们了?”元昭端坐不动,头也不回。
两名圣宫的弟子站在旁边看着,并未干预。一来,眼前这位小童无须他们干预;二来,门规有定,不得轻易干预外界的纷争,除非遇到相当极端的局面。
“抓她,是她的荣幸,也是你们家祖上积了大德!”见这小孩挺傲的,那位管事心内冷笑,挺直腰杆道,“我乃九重殿少殿主的门下,少主看上你家小书僮了,开个价吧!”
瞅这书僮的小身板,按人市的价格顶天了十五两银子。给灵石也行,顶多值五十枚下品灵石。
“小孩儿,你爹娘呢?唤你爹娘出来回话……”
回个叉叉!
得知是九重殿的人,小元昭直接忽略对方后边的话,径自望着眼前的两名圣宫弟子:
“九重殿与我颇有缘哪!你俩怎么看?”
若圣君不介意,她想把九重殿的二人打回原形(凡人)。
唉,两名圣宫弟子跟随圣君左右,亲眼见过她的脾性。默然一叹,歉意赔礼道:
“九重殿的门人与我圣宫有些嫌隙,一有机会便借故在煌州闹事,陷圣君于不义……但其所为并非大恶,望小友手下留情。”
劝是劝不住的,越劝,对方越得意嚣张。
故而,圣宫弟子甚少在煌州露面。
这次是担心诸仙门一起招徒会闹出大乱子,故响应诸仙门的请求,派弟子出山配合巡城工作。
而眼下,确实是圣宫连累了她,扰了她的清静,理当道歉。
“呸!你俩杂毛说什么呢?”那管事一听,恼了,指着他俩斥道,“我家少主不过是看上一名小仆,银货两讫,童叟无欺,怎么就陷你们圣君于不义了?”
两名圣宫弟子任其责骂,置若罔闻。元昭见对方道了歉,也就不计较了。
“既如此,有劳二位回去转告圣君,我初来乍到,自知德行不足,无福消受圣君的盛情相邀,改天吧。”元昭言毕,问身后的小书僮,“舒儿,东西买齐了吗?”
“嗯嗯,齐了齐了……”被拎着衣领的林舒迫不及待地点头。
鉴于自己独物的霉运,战战兢兢出来逛一趟街的她进了珍衣坊,先把书僮衣物买了,结了账。见外边那位没有不耐烦,这才继续看别的,譬如首饰之类。
正在死缠烂打地砍价,没想到小嘴吧吧的她竟不知入了谁的眼,硬是把她拎了出来。
得知买齐了,元昭淡淡地瞅了圣宫弟子一眼:
“就此别过。”
话音落,随着两位圣宫弟子的作揖礼送,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孩儿与那被人拎着的女孩同时化作一道光芒腾空而起,飘然离去。
同时,啪啪两下,原本目瞪口呆的九重殿二人不知被谁各打一掌。
袭击来得猝不及防,二人来不及抵挡便已摔出老远。
“小惩大诫,下次严惩不贷。”半空传来小孩儿的余音袅袅,之后彻底没了声息。
仙门弟子之间的争执,自古有之,最近特别多,州城的百姓已司空见惯。见没有热闹可看,朝被扇倒在地爬不起来的两人指指点点,低语窃笑着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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