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枚白『色』棋子飞向钱老,速度极快,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钱老不慌不忙,伸手将第一枚白棋弹飞,撞上第二枚白棋,两枚白棋在空中化为齑粉。
两枚白棋被毁,剩余棋子似有灵『性』,竟然停止攻击,散落在半空,呈半包围的状态将钱老笼罩其中。
钱老见此不再托大,从马上跃下,然后拍了下马头,让马儿自行离开。
正在这时,一枚棋子突然闪动,直接攻向马头。
钱老正在马身边,见此大怒,一巴掌将棋子抓住,随后将其捏成粉末。
然而,只听马儿哀嚎一声,没走几步便倒在地上,大片鲜血迅速将马腹附近的地面染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华迎春准备了两手,攻向马头的棋子吸引钱老的注意,暗中抹去另一枚棋子的气息,从地下直接『射』入马腹,将马击杀。
杀掉钱老的马毫无意义,钱老尽管动怒,却不会失去理智,只是华迎春报复刚刚林月二人对他的轻视,可见他的心胸并不宽广。
“很好!”钱老缓缓说道,然后伸手将斗笠摘下。
看到钱老的面容,华迎春愣了一下,只见一条食指粗细的伤疤自额头右边斜着穿过钱老的整张脸,伤疤崎岖不平,看上去十分可怖。
“你成功惹怒我了。”钱老盯着发愣的华迎春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一阵清风自钱老身边生起,清风和煦,却搅动白棋摇晃不已。
策马后退,避开战场的宁不归看得目不转睛,他从华迎春和钱老身上感受到了与内力完全不同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更加灵动。
宁不归的感受没有错,场中对峙的两人并不是武修,而是术者。
正常来说,江湖中术者要比武修多很多,但宁不归遇到的除了控鬼驭鬼之人,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武修,但他遇到的第一个修行者豢师林逸峰,便是术者的一种,虽然那时的宁不归对江湖一无所知,但对林逸峰指尖生火的情景可谓印象深刻。
感受着钱老身边的清风,宁不归暗想自己如果要生出这股清风,只能用内力来鼓动空气,远远做不到这般轻描淡写。
清风乍起,便化作狂风,朝华迎春席卷而去。
华迎春不慌不忙,身体向后飘去,同时控制白棋攻向钱老。
白棋为子,并不是单独作战,而是如同围棋一样,各自相连,共同形成或守或攻的大势。
此刻华迎春摆出的便是如同尖刀一般的攻势,直欲撕裂钱老的狂风,进而刺向他本人。
只听钱老冷哼一声,狂风突然化作绕指柔,令华迎春的尖刀戳在棉花上,软绵绵根本不受力。
华迎春也是了得,立刻牺牲掉十余枚白棋,剩余白棋后撤,退而成防守之势。
与此同时,只见华迎春再挥衣袖,一枚黑棋飞出,落在诸多白棋之中。
宁不归的围棋水平只是刚入门的水准,也感受到黑棋出现后,整个棋子的形势发生了玄妙的变化,好像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让人看不透底细。
果然,看到黑棋出现,钱老控制的清风顿时停下脚步,似在犹豫该不该进攻。
黑棋就是变子,进可攻,退可守,弃则生,收则死,弈之道,在变幻莫测。
华迎春见此无声一笑,再挥衣袖,空中又多出一枚黑棋。
两枚变子,更让钱老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就不看,钱老可不是心智浅薄之人,不会被华迎春布下的棋阵『迷』『惑』,不懂太多变化,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力降十会。
只见钱老深吸一口气,风云涌动,两道清风自他手掌喷涌而出,清风变狂风,狂风呼啸,如龙啸凤鸣。
华迎春心念微动,两枚黑棋为山,白棋为峰,形成山峰来应对钱老犹如两条蛟龙一般的狂风。
山峰自屹立,可受八面来风,可惜的是,华迎春的山峰并不坚固,被钱老的两道狂风一吹,立刻峰倒山崩,若非华迎春反应迅速,他的两枚黑『色』灵棋也要被钱老毁掉。
想不到钱老的清风看上去拂柳春风,想不到竟如此凛冽。
收回黑『色』灵棋,华迎春立刻抛出不下百余枚白棋,在身前布下一道棋幕,如同战场上的人海战术,只为锉削敌方猛将的锐气。
这个想法没有错,错的是华迎春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钱老的本领。
棋幕瞬间碎裂,狂风气势如虹,直奔华迎春而去。
狂风临身,华迎春才真切感受到钱老清风中蕴含的锐意,只见他双手一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棋盘挡在胸前。
狂风撞上棋盘,棋盘上立刻出现了裂痕,挡住了狂风,却挡不住狂风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华迎春当即被击飞出去,落地后又滑行了数丈远方才停下来。
从地上一跃而起,华迎春脸『色』泛红,死死盯着钱老,一脸不甘心道:“再来,我……”话没说完,再也忍不住,喉头涌动,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人群中那个自豪和棋王住在一起的家伙看到这一幕,变得目瞪口呆在,在他心中,华迎春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万万想不到一个照面就被打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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