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是他有百川归海这样奇特的功法, 要去整理三百六十条经脉中所有混乱交杂的气机,也是一个耗时良久的巨大工程,短时间内,他想要彻底恢复先前的修为境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韩飞也没有这个指望,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抵达泗水城,面临那里更为险峻的情况前,能够多恢复一些修为实力,毕竟哪怕身边有再多的高手,也不如自己本身的实力靠谱。
莫向外求!
虽然薛若海自幼多半以散养的方式对待韩飞,并未教给他什么为人处世太多的道理,却给他郑重其事的提到过四个字。
而这也是韩飞记忆最深的四个字,这四个字既是薛若海教给他的道理,也是他自己本人一身的为人之法。
世间万事万物,求人终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才是最能够决定自己该如何走下去的。
韩飞对此很是认可,而他从踏入江湖以来,虽然多次借力,也曾经以机巧避难,但实则在关键时刻,却从来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过,所遵循的也正是这四个字而已。
可是韩飞经过三个多时辰的百川归海,哪怕自己没有丝毫停歇,但实际效果却是微乎其微,只是简单调理开了一条最为微弱且没什么大用的经脉而已。
想到自己还有三百多条经脉要梳理,他便觉得自己的前路坎坷,工程浩大。
当马车进入小城后,韩飞不在继续执着于梳理经脉,而是终于选择睁开了眼睛,透过侧面的窗户,看向了四周的街道。
这个小城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算宽敞的街道上,不管是茶馆,酒肆,饭堂,客栈,一样不少,甚至连街边贩卖杂七杂八物件吃食的街摊,也不在少数。
西荒地处荒漠,看似面积极大,但能够真正作为绿洲建城,供养居民生活的城池,却并不算太多,且相距距离比之大夏九州的城池之间,都要遥远一些。
故而每座城池中的居民,都是十分紧凑,故而才会觉得不管大城小城,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韩飞看了几眼后,便放下了帘子,看到紫天衣在看着自己,不由无奈道:
“我说紫仙子,虽然我知道我长得英俊,但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我看吧。”
紫天衣扯了扯嘴角道:
“长相如何,不好说,但这脸皮够厚,倒是天下无二。”
韩飞无语,他听到这个口气和话语多少有些耳熟,这他娘的不是玉罗刹那娘们最爱说的吗?怎么连这位风姿卓越,超然于外的天圣宗仙子也学会了。
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紫天衣倒是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趣道:
“怎么不继续装睡了?我以为你会一直装到客栈呢。”
韩飞没好气道:
“我什么时候装睡了,我一直在梳理经脉真气而已。”
紫天衣笑道:
“所以,刚才在后面的车厢中,也是因为一时间经脉没有调理好,才会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
韩飞满头黑线,他觉得今天这两个娘们似乎都要跟自己作对才开心,正想说些什么,刚巧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紫天衣却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便出了车厢。
韩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心中更是有些郁闷,随后又看到故作一脸平淡的独孤月,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你不下车,在这里跟门神一样不动弹,是准备在马车里过夜?”
独孤月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把你踹下马车的又不是我,你有邪火,就去找踹你的人,别跟我在这里耀武扬威。”
说完之后,他也是转身下车,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韩飞,一时间只想真的晕死在车厢中算了。
他娘的,今天小爷是犯了太岁不成,怎么谁都能欺负到自己头上。
韩飞的心中不无郁闷的想着。
但不管怎么说,韩飞最终还是走下了马车,他总不可能真的在马车上待一晚,那他才是真的疯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汇聚在了客栈门前,韩飞抬眼就看到了一袭紫衣和一身红袍,泾渭分明的紫天衣和玉罗刹二人,他们如同水火一般,相隔一丈开外,都不曾主动靠近对方,也没有去打量过对方一眼,宛如陌生人。
而当韩飞下车的那一瞬间,却又齐齐将目光看来,随后又齐齐将目光移开,就像是看了一眼不入流的一样物品,期初有一丝好奇,但看清之后,便再无兴趣。
韩飞对此无奈大过于恼怒,他想了想,还是漫不经心的走到了二人中间的位置,然后悄然站立,倒也不去说话,只是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他此刻倒是想通了一个问题,不管是玉罗刹的莫名其妙,还是紫天衣的态度转变,或许跟他们二人在昨夜中的那场争斗有关,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没弄清楚的事情。
韩飞正在心思急转的时候,作为车队中,唯一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胖掌柜,责无旁贷的担当起了与人沟通,安排住宿事宜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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