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呗。大祭司能推算出官途、命数等,和这样的人接触,一切像按照他设定好的套路进行,没有期待,也没有意外,无趣的很。容笙目色坦然,满不在意道:“我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以你的身份,拿这事说笑不合适。”
一贯果决的作风,与从前无异。她之所以对感情避而不谈,想来没那份心,这场无果的苦恋,注定是自我折磨……大祭司眉宇间尽显失落,他深深吸口气,无奈勾起唇,淡然一笑:“你年纪轻轻,怎么和四个老家伙一样的作派?迂腐古板,连句打趣的话都担不起了?”
担不起?容笙扫了他一眼,“你想怎么说,随你,我是不在意。对了,恰好遇到你,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算一下我爹的生死!”
大祭司神情一顿,对她意料之外的举止有些不解。“当初下驱逐令的是你,如今惦记容北生死的也是你,你对他……”然,话说一半他便停了,在此前,容笙并没有承认她是容清漪,一切是他根据卦象上的显示断言。这会明明白白指出来,倒有些说不下去的意味。
容笙微愣,尔后无奈一笑。是了,大祭司精通卜算之术,不论她掩饰什么,大祭司始终会知道她是容清漪。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妨坦然和他聊及往事。一回忆起过去对父亲武断又无情的处决,她永远存着愧疚和歉意。“是我年少无知,看待事情非黑即白。有时对与错很难抉择,面临选择,人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或许,我一直误会我爹了,正是他温柔体贴、正直善良,所以后来有两个女人为他前仆后继。”
坦诚的话,变相承认了身份。大祭司敞开心怀,略感欣慰:“你长大了。”
“人,总要吃过一些亏,经历过一些事,才会成长,不是么。”这是容笙所想,也是她切身体会。
大祭司能理解,容笙重活以庶女的身份回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委屈,想法才蜕变的这么通透,只不过,付出所有甚至是改头换面,代价太大了……
容笙轻笑道:“哎,你可别用这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和你谈心得,是告诉你我的收获,没让你同情。我容姓一族,没有弱者。”
大祭司笑了笑,“也是,我多虑了。待会我给容北算一卦,晚些再派人过来告诉你。”
“不,我要你亲自来。”容笙特意叮嘱,“我爹的事,不想惊动四位长老。”
“好。”大祭司应下。
……
大婚前夕,东院里屋。
承载寓意的红纸粘在窗上,鲜艳夺目。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椅柜子,焕然一新。洞房花烛,红绸帘幔,该准备的,都已布置妥当。
前来赴约的慕容妃雪,气得心肝阵阵颤,往那一坐,“容笙表姐,你别不是喊我来看容府接纳江叶寒这个女婿吧?”
容笙淡定悠哉沏了杯茶,推到慕容妃雪身前,“怎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左右不过一晚,你急什么。”
慕容妃雪哪还有心思喝茶,容府喜房都布置好了,姓江的人渣,不配。她把茶撇到一边,两手胳膊肘交错趴着,委屈巴巴望着容笙,“表姐,你没劝说清道长老,让他不要办这场大婚吗?为什么要便宜江叶寒?”
“这不是清道长老、我、或者容府任何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不是说过,婚约是清漪姐姐以战功为由,从皇帝那请来的。皇帝下旨,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哪有出尔反尔的理?”容笙缓缓拨动茶盖,缭绕的雾气从滚烫的茶水里升起。
慕容妃雪微微丧气:“照你的意思,我们只能眼睁睁看清漪表姐淌这浑水,别无他法了么?”
容笙吹了吹茶水的热气,轻尝一口,愉悦的眯了眯眼,当茶味涌过喉间,慢慢睁眼,与其对视,“你这不是来帮我忙了吗?”
慕容妃雪疑惑不解,“帮忙?我要怎么帮你。”
“代替清漪姐姐,同江叶寒成亲。”容笙直接表态。
“什么?你要我嫁给那个人渣败类?”慕容妃雪惊到站起来,手心撑着桌面,一脸不满与恼火。江叶寒有多坏容笙不会不知道,可即使知道,还要她嫁,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
容笙重新倒了杯茶放在慕容妃雪面前,“降降火,先听我把话说完……让你成亲,不是让你真嫁给江叶寒,仅仅是替清漪姐姐走个过场,纵然这门亲事荒唐可笑不能成,在明面上容府不能落人话柄惹人非议,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慕容妃雪半知半解,“你是要在大婚当天,给江叶寒致命一击?”
“是。”容笙应道,“简简单单的死,太容易了。我要他在血债血偿前,一无所有!”
血债血偿!慕容妃雪被容笙的气势所慑,抿了抿唇,悄悄坐回来。虽然她暂时没弄清楚容笙与江叶寒的血债从哪来,但,只要容笙恨江叶寒,她们便是朋友。代嫁之事,很快达成一致。“好,容笙表姐,我配合你。”
容笙从榻上取来喜服,“这一刻起,你便是清漪姐姐,容家家主了。明日你装成清漪姐姐,剩下交给我。”
慕容妃雪接过沉甸甸的份量,朝她点了点头。
“咚咚……”门外传来声音。
容笙猜到是大祭司有结果,来找她了,故而避开慕容妃雪,“我去去就回。”
……
凉亭里,大祭司环顾空荡荡的周围,无奈的笑了,她还是这么强的戒备心啊,“容北的卦象,不太好。”
容笙心情异常沉重,忐忑的问了句:“我爹……还活着?”
“嗯,生命线是有的,只是在其他方面……”大祭司欲言又止,卦象表明容北对容府的将来有影响,确切来说,会做一些对容府不利的事。而容笙关心他,大抵有重修旧好的打算,完全坦白怕是要叫容笙失望。“你不是一向只相信自己么,怎么又轻信我的话了?我算出来的只会是大概,不会是具体,中间不乏有变数。”
容笙打断他,“说来说去,等于没说!算了,不勉强你,知道我爹活着就行。”
其实,大祭司很想多一句:活着不如死的好。转念一想,他何曾对容笙这么决绝过?除了她以前,铁了心要嫁给江叶寒那次割舌。现在,他没办法陪在她左右,至少不让她那么痛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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