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穷丫头,命都没了,还妄想让大金国的四贝勒娶她当福晋,真是鲜廉寡耻!”农庄,清晨,日上三竿,蓝欢欢刚刚呻吟着睁开眼睛,突然窗外传来了几个老媪的讥笑。
“我是科尔沁的大格格海兰珠,父汗把我嫁给大金国的四贝勒皇太极了,你们赶紧送我去辽阳,四贝勒会奖赏你们的!”失控的蓝欢欢,激动地跑到窗前,大声对窗外的奴婢喊道。
“谁?哪个小蹄子在那里撒娇弄痴?”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大声的脚步声,突然,窗外鸦雀无声,蓝欢欢看见那些下人都不寒而栗地低着头,耀武扬威地来了一个青年女人,穿着大氅,手中拿着鞭子,一看就是奴婢的头!
“大姐,是我,我是科尔沁格格海兰珠,前日在远嫁辽阳的半路,被强盗劫掠,卖到了这里,大姐,若是你能把我送到辽阳,四贝勒一定论功行赏!”蓝欢欢目视着那女人,眉眼弯弯道。
“胡说八道,半个时辰没来干活,老娘找了半个时辰,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在赖,这个小赖子,来人,把她拖出来!”那女人顿时凤目圆睁,叉着水蛇腰大声臭骂道。
几名下人立刻穷凶极地冲进小破屋,架起蓝欢欢就扔出了屋子,跪在那女人的脚下。
“小蹄子,你这蹄子小,不知道我们多大姐,主子命她在这个农庄,主管你们这些新买来的丫头,你们现在的责任就是,每天给爷们洗衣服,在农庄里织布,谁要是淘气,你看好了,这大扁担打腰以下,一百下,打断你的狗腿!”趾高气昂的一个老媪,手拿一支大扁担,故意气焰嚣张地站在蓝欢欢的面前。
“现在来看,半路劫掠我的人,不是强盗,而是科尔沁的福晋兖那和兖札兄妹,可能那大妃阿巴亥也与他们里应外合,所以我才被当奴婢卖到农庄,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是倔强,一定被这些家伙害死,还是忍耐吧!”蓝欢欢弱眼横波,秋波若云,低头思忖道。
“多姐,这个小蹄子晚上织布,故意把织布机弄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个嬷嬷穷凶极恶地押着一个细腰弱质的女孩,跪在那个多姐的面前。
“大家看着,今日我就在这杀鸡给猴看,来人,用扁担打这个小蹄子下身一百下!”多姐一脸威风八面,叉着腰,对着那些吓得两腿颤抖的奴婢三令五申道。
“啊!”过了半晌,几个如狼似虎的嬷嬷,把一个长凳摔在多姐的眼前,押着哭泣的那个女奴,趴在长凳上,嬷嬷歹毒地举起大扁担,向着那个女孩腰以下狠打。
就在众奴婢的眼前,扁担凶猛地打在那个女孩的身上,须臾就血肉横飞,皮开肉绽!
“多姐,不能打了,已经打了八十扁担了!”众人耳边,萦绕着那个女孩悲惨的惨叫声,不寒而栗地看着女奴的两腿被打断,这时,突然一名中年女奴,痛心疾首地跪在多姐的面前,叩首请求道。
“人是贱虫,不打不晓得叩首主子,继续重打,打完一百大板!”多姐仰面奸笑,大声命令道。
重重的大扁担,让这名瘦小的女孩血流成河,一百大板后,女奴已经血肉模糊。
“多姐,不能再打了!”那名中年女奴,心如刀绞地跪下大喊道。
“多姐,人已经死了!”一个嬷嬷来到女奴的鼻子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战栗地向多姐欠身道。
“小蹄子,来人,把她扔出去烧了!”多姐冷脸道。
“多姐,外面烧尸体,没有草了!”一名嬷嬷窘着禀报。
“扔去草地,喂鹰!”多姐一瞥眼睛,冷漠地露出血红的朱唇。
“一个生命,一个人,就在我们的眼前被这样无法无天地打死了,最后竟然还被扔到外面喂禽兽?真是丧心病狂!”悲愤的中年女奴,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回去痛苦。
“这位大姐,那个多姐为什么这么气焰嚣张?打死人就像打死一只动物一样?”这时,蓝欢欢一脸和气地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了那名心如刀绞的中年女奴。
“姑娘,这里别说主子,就是像多姐这样狐假虎威的大奴婢,在农庄里打死个人,就像打死一个动物一样,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今天要不是东儿被那些嬷嬷先押出来,今天被活活打死的,就是你!”中年女奴凝视着一脸毛骨悚然的蓝欢欢,和颜悦色地郑重说道。
“大姐,请问你名字?我叫蓝欢欢,你就叫我兰儿吧!”蓝欢欢柳眉若月道。
“兰儿,这名字真好听,你和东儿一样,都是豆蔻少女,这么漂亮,但是却被这些畜生摧毁了绽放青春,东儿被这些禽兽活活害死了,姑娘,日后你一定要居安思危,小心在主子面前伺候!小妇人名叫惠娘!”中年女奴端详着稚气的蓝欢欢,嗟叹劝说道。
“惠娘大姐,日后我们就同舟共济了!”蓝欢欢立刻帮惠娘驮了布,与惠娘和颜悦色地回到了草屋。
“真是鲜廉寡耻,无法无天,乱世的旧社会,人命连那草原上的草都不如,这个罄竹难书,罪恶滔天的古代!难道我蓝欢欢真的吾命休矣吗?”蓝欢欢和惠娘睡在硬硬的床上,耳边萦绕着凛冽的冷风,真是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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