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人听了,面不改色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曲终冷笑了一番:“好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看你是跟傻了顾矢趐那小子不成。想当初何竣城一手创立我们这个组织,单枪匹马招揽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做事果断狠准,并敢于在法治下猖狂行事。他才是值得我们尊敬的领导者,而不是那个不知从哪个洞口滚出来的毛头小子!”
蒙面人皱着眉头,说:“现在是现在,那时是那时,时代不同了,何竣城已经没能力带领我们了。现在已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还真的敢忘了当初何竣城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尤其是你,当初家道中落,出狱后也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要不是何竣城当初收留你并培植你成为杀手,你以为你自己还可以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曲终指着他,脸孔因生气而变得稍微扭曲。
“当初收留我,也不过各取所需,我在那几年为他效命,可以说是报答了他收留我的恩惠。我始终搞不懂的是你们,明明何竣城对待你们跟猪狗都不如,对你们颐指气使的,你们事到如今还假惺惺干啥?当初他给你们多少钱了?才让你们如此卖命不成?”那蒙面人平常话不多,要不是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才懒得斡旋下去。
在他的认知里,顾矢趐虽年纪比他们小很多,但却是个比何竣城还要明白事理的,不会无缘无故挑着他们的麻烦,也不会为难他们。至少有着身为领导者的以身作则,懂得在任何情况体恤他们。因此他死死效命于顾矢趐,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呵,所以你这是要明摆着跟我对着干,是吗?”曲终阴冷着一张脸说道。
“既然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么说又有什么意义?”
曲终这下没回应,反而缓缓走向一个角落,在水晶灯透射的光芒照耀下,只见那里摆着一张三脚架钢琴,乌黑漆亮的表面在此时散发出一种肃穆的杀气。
蒙面人眼瞳一缩,想要立即转身离开,可脚却像长了根似的,死死钉住地面不放。他心中暗叫不妙,可一切为时已晚了。
“你知道吗?本来我也没打算杀你,只要你乖乖跟我们配合。只可惜……你真是固执得像一头牛。”曲终的话看似带着扼腕之意,但那隐于其中的兴奋感却是无法掩饰的。
那种即将杀人的快感,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深陷在黑暗囹圄中的杀手,才能够深深体会的。
蒙面人想逃也无法逃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疲软无力,脑子更是沉重得犹如千斤顶。在一片涣散的眼光中,他看见另一旁的角落里走出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那轮廓和身形,分明就是眠术不假。早在他踏入这个包厢时,他注定就是死路一条。
他恨不得想要一刀一了百了,只可惜他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被他们当成傀儡般支配。
一曲不知名的旋律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低沉的音符化为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心,就像一朵花儿被灌溉了甘甜的清水,那忘返流连的滋味逐渐让他迷失在思绪中。
“……今天的毒品交易具体是什么?”
蒙面人顿时清醒了,可一瞬间周遭的情景百花齐放,而他就这么置身其中,听着潺潺流水如叮咚作响的水声。
他轻启嘴唇,答案就这么不知觉地逸了出来:“是一个已经跟我们交易数次的客户。交易数额的底价为一千美金……”
“往后的每一个毒品交易,给我一个个仔细交代清楚。”
“明天深夜一点会有一场交易……这个星期日也是……地点照旧……”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模式就此展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蒙面人也终是意识到自己离开死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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