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气教室里还开着电扇,电扇是去年学校刚装的,还很新,听着它转动的声音都比那些老掉牙的更强劲有力。
任课老师临时有事,改成自习,班上还算安静就是头上电扇嗡嗡作响听着很是催眠。
易碎把玩着笔,圆珠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停下,顿了顿,又转,反反复复,最后沮丧的把脑袋搁在桌面上,吹了口气,桌面上的稿纸一页页鼓起扑扑作响。
稿纸上写的周岚前世为他的写的那首歌,周岚把它取名为易碎,还有一些易碎刚标上去的音符,标上去又被划掉的居多,反反复复没一个满意。
纸上字迹清秀,行云流水,易碎活了两世没什么文化,唯独这一手字跟易老师的字有八分像,这还是因为他顶替易老师家长签名签多了才像的。
易碎烦操得想撕了面前的稿纸,可看到那首歌词又舍不得,他第一次为歌谱曲一筹莫展。
突然有人敲门,惊醒了一大片伏倒在桌上闭目养神的同志们,目光都投向门口,是个女生。
女生瞟了眼班上,淡定的开口:“谁是易碎?”
易碎一愣,坐起了身,答:“我。”
女生看向他,然后:“刘老师让你现在去趟办公室。”
转达完了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直接走了。
易碎感觉后背给戳了一下,转过头看周岚。
周岚眼神担忧,易碎知道他担心昨晚上他们俩翻墙出去吃火锅的事被刘老头发现了,压低了声音:“放心,刘老头没那么精翻一次墙就给他抓到。”
事实上刘老头像这种事他早就懒得管易碎了,不然估计头发得全白了。
周岚还想什么,易碎已经站起身了,易碎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轻声:“我去了。”
事实证明周岚实在想太多了,易碎到办公室的时候刘老头已经不在了,只有另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两手交握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碎把门关上,走上前,喊了一声:“周叔。”
周叔闻声抬起头,见是易碎就笑了起来,周叔比易老师还要大两岁,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的年纪,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纹明显。
“来,坐。”周叔笑着招呼他,俨然像个主人。
易碎在他对面坐下。
“最近在学校还好么?”
“挺好。”他答。
“好就好。”见开头得差不多了,就开门见山,“其实今我来,就是替你爸看看你。”
易碎不话,目光沉了沉。
周叔继续:“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上大学后就没回去过了吧,平时也就算了逢年过节都没回去过一趟,这还是近的坐个火车不要四个时就能到,你不是你爸亲儿子都没人信,这性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着着先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光看着这爷俩这情况都着急,他俩倒好一个比一个淡定,“都这么犟,跟牛似的,你不回去你以为他能服软开口要你回去?你们父子俩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了吧。”
这样一算他和易老师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不算还真不觉得有这么久了,好像昨易老师追着他打,不是不想,只是想再等会,不定等会他就先服软了,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后面在别墅的六年他不曾跟任何人联系,更不知易老师的情况,这样想想还真不孝啊,因为这条血缘关系总觉得再怎么闹也不可能断,想想自己以前真是幼稚得可笑。
“话我就到这,你自己看着办。”周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易碎面前,“这是老易让我带给你的,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着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叹着气摇头:“不过老易也没比你好到哪去。”
易碎接过信封一愣,手指摩擦着信封表面 ,这厚度至少得有一万,就易老师那点工资起码大半都给了他。
周叔拎起公文包起身要走,看着面前这子,眉微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声长叹。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过段时间我会回去。”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握在门把上的手一顿,看着那子背对着他,光是一个背影都感觉跟刚刚不一样了,周叔绽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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