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洲的目光从乔若溪的脸上,转移到乔若溪的手上,最后落在自己的大床上。
想什么来什么?
因为拍打,大床陷下去的部分,就像是一个黑洞,吸引着他不断靠近,不断沉沦。
“你躺好了,我再给你做一次彻底的检查,这样才能决定药量和具体的治疗方案。”乔若溪解释了一句。
裴曜洲:……
轮椅戛然停下,他还以为……原来是他想多了。
“快过来呀!”乔若溪招了招手,她发现裴三爷最近有些别扭,这别扭劲儿总让她想起小皇帝,不过他又不是小皇帝,或者说幸好不是小皇帝。
否则昨晚的那些事……有够离谱。
平常从轮椅到床,裴曜洲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如今见乔若溪向他伸出手,裴曜洲犹豫了一下,竟没有拒绝。
躺平在床上,裴曜洲浑身都是僵硬的,空气里是乔若溪身上沐浴露淡淡的香气,耳边是乔若溪的轻声细语。
“无论是痛感还是痒感,有感觉你就告诉我。”说着,乔若溪便将掌心贴在裴曜洲的脚腕上,一点一点往上挪动。
一边掐着穴位一边问:“这里,有感觉吗?这里呢?”
乔若溪的声音仿佛石沉大海,除了耳边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外,空气静得可怕。
当她掐在裴曜洲的大腿根部,再次询问:“这里也没感觉吗?”耳边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乔若溪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明明膝盖以上的经脉是通畅无阻的,怎么会没有知觉呢?
她转头看向裴曜洲,就见他从颈脖到耳后根,红成了一片,眸子如深渊一般幽深,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乔若溪歪了歪脑袋:“你受风寒,发热了?”说着就要去摸裴曜洲的额头,结果被裴曜洲一巴掌拍开了。
“我没事,从膝盖到脚踝都没有感觉,我困了,你走吧。”裴曜洲移开目光,哑着嗓音说完了这几句话。
乔若溪蹙眉:“受风寒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引发更严重的病症。”
说着,乔若溪便抓住了裴曜洲挡着的那只手,意识到竟然就连手腕处的皮肤也是滚烫的,连忙俯下身子就要去摸裴曜洲的额头。
“别动!”裴曜洲嗓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
这一声,勾起了昨晚零星的一些画面。
乔若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从她昨晚留在裴曜洲胸口处的痕迹,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男人皮带扣的下方……
乔若溪触电般,立刻松了裴曜洲的手,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直接退到了书房门口。
“那个……情况我知道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裴曜洲:……
明明至始至终吃人的是她,刚刚那反应怎么反倒像极了他才是那个洪水猛兽。
若是他的腿好了,他一定……
某些想法从裴曜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猛然坐起来,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可那想法却像是扎了根,在他心里兀自开花结果。
裴曜洲深吸一口气,坐回了轮椅,朝着浴室方向而去,拧开了冷水。
乔若溪匆匆回到主卧,抚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最近刷短视频里的洗脑音。
“芭比Q了家人们,我差点就又损失了一万块啊!”
“什么东西一万块啊?”耳边传来裴曜日嘚瑟好奇的声音。
乔若溪一噎,她刚刚太激动,居然没注意到打开了心念,让裴曜日听到了她的想法。
“弟媳妇儿,一万块算个啥呀,想买就买,我做主了,今晚就托梦,让阿洲给你付钱!”裴曜日扬了扬下巴。
乔若溪:……
“那男人的住处查到了没?”乔若溪连忙转移了话题。
裴曜日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地址我都背下来了,弟媳妇儿,你打算怎么做?找一百个鬼天天让他鬼压床?”
乔若溪:……出息!
“明天正好学校没课,我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就这?”裴曜日有点失望,“弟媳妇儿你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能替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呢。”
乔若溪揉了揉额角:“说清楚,你到底要让那个男人吃瘪,还是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你,二选一。”
裴曜日“嘿嘿”一笑:“成年人难道不能不做选择,都要吗?”
乔若溪将便签本拍在桌上:“当然可以,写下心愿,不过这次的代价是,烟消云散。”
裴曜日刚准备去拿便签本的手忽然顿住了,迅速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瑟瑟发抖:“不了不了,我还没做够人呢,不想魂飞魄散。”
*
第二天,乔若溪故意起了个大早,想错开和裴曜洲一起用餐的时间,免得尴尬,没想到裴曜洲竟起得比她还早。
张妈的描述是,她刚起床,便看见三爷像幽灵一样在客厅里坐着,眼下挂着一对青色的黑眼圈,嘴里一直念叨着“十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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