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疼爱地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和裴曜洲携手回到了凤鸾宫。
今天不仅仅是裴曜洲的寿辰,亦是沈星晚和裴星野的生日,两人听着大臣们的祝寿声,便想起了他们远在未来的一双儿女。
“也不知道晚晚和小野这会儿在做什么?”裴曜洲给沈若溪的玉盏里斟满了酒,这话似是在问沈若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晚晚喜爱吃甜食,今日应该会吃蛋糕吧,小野喜欢吃面食,张妈一定会给他下长寿面。”沈若溪说完,闭着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醇酒入喉,一阵腥辣。
沈若溪睁开双眼,霎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七颗明亮的星子,此刻正排成了一排,挂在黑色的天幕之中。
“七星连珠!”沈若溪惊呼出声。
裴曜洲也立刻抬头望去,旋即同样睁大了眼睛。
“若溪,我记得你曾说过,七星连珠便可以开启时光隧道的大门……”裴曜洲的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沈若溪将这么多年一直贴身戴着的千年泪和玉佩拿了出来,两样物件在相碰的那一刻,倏然射出一道光芒。
七年了,时光隧道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
沈若溪和裴曜洲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
大殿内,觥筹交错之间,倏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快看,外面这是什么?”
“陛下寿辰之日天降极光,此乃大吉之兆,必佑我大燕国万年不衰啊!”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看着这奇景,皆激动地跪倒一地。
陆永瑞缓缓起身,看着凤鸾宫方被照亮的半片天空,不知为何,心口倏然空了一块,莫名有些发慌。
“父皇,母后……”
“各位爱卿,本宫今日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众爱卿尽兴便是。”
陆永瑞虽然只有七岁,可如今在朝堂上的威信只次于皇帝陛下,一众大臣闻言纷纷虔诚跪拜。
“恭送太子殿下。”
陆永瑞出了大殿便小跑着前往凤鸾宫,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慌张的模样。
“本宫的父皇和母后如今在何处?”陆永瑞急切地询问凤鸾宫的宫女。
宫女指向西南方向的一处小阁楼:“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和皇后娘娘去了观月阁,命奴婢们不要跟着,奴婢们便一直守在这里。”
话音还未落,陆永瑞便转身朝着观月阁而去。
“父皇母后,至少让儿臣最后见你们一面……”陆永瑞一边跑一边喃喃。
他五岁生辰那一年,父皇和母后曾告诉过他,他其实还有一对兄姐,只是不在此处,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若是有一日他们忽然不见了,希望他可以谅解。
陆永瑞三步并作两步爬上观月阁顶楼,刚推开门,就见一道强光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只好用手掌遮挡。
他眼前一片花白,只有父母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
“瑞儿,父皇和母后永远爱你。”
“父皇母后!爹爹,娘亲,瑞儿也是……”
强光消失,陆永瑞渐渐恢复了视力,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刚才的声音就仿佛是幻觉。
少年也希望那只是个幻觉,父皇和母后只是困了回宫休息了。
他走到案桌前,玉盏里的清酒仍冒着一丝热气,在玉盏旁,放着一只金色的锦囊。
陆永瑞正要打开这锦囊,余光一瞥,竟看到地上躺着一条水滴形状的项链。
这个是他母后一直贴身戴着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项链绝对不会被遗留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锦囊,看完锦囊里面的字,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少年的眼泪夺眶而出。
迈步走出观月阁的时候,陆永瑞脸上的泪痕已然消失,恢复到了往常模样,只是声音里还有一些沙哑。
“请洛大将军和顾丞相来凤鸾宫中,就说本宫有急事与他们相商。”
顾希和洛玄正要回府,就被拦了下来,听说是太子召见,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刚到凤鸾宫就被领去了皇后寝宫。
这里向来是不允许外臣入内的,顾希和洛玄正奇怪,就见陆永瑞从寝宫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只盖着黄布的托盘。
“太子殿下,这是?”顾希好奇地问。
陆永瑞揭开了黄布,托盘里竟放着传国玉玺和一道圣旨。
“外祖父,顾丞相,父皇和母后他们走了。”
“什么!”顾希和洛玄异口同声。
“走了是什么意思?”洛玄急得脸颊泛红。
“该,该不会是驾崩了…”顾希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大逆不道的话,立刻跪地,“臣该死,请太子降罪。”
陆永瑞并没有责罚顾希,而是将人扶了起来:“父皇和母后没死,他们只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说罢,少年双膝干脆地跪了下来:“瑞儿年幼,难当大任,还请外祖父和顾丞相辅佐瑞儿,守住大燕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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