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金黄色的光辉笼罩大地,阳光之下,一条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络绎不绝的窜入一个偌大的城门之中。
此地乃是临安城,当今宋国的首都。
有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临安杭州,地处要冲,乃是江南核心之一,隋朝隋炀帝贯通南北,修建京杭大运河,这个‘杭’字,便是指此地,有此便利,兴盛亦是可知。
后赵构流亡,定都于此,建立南宋,更是倾全国之力,增设宫殿、修建道路、疏通湖河、发展商业,人口迅速增加,兴旺发达,繁荣昌盛,不但是江南之最,甚至可以说东方之最。
林鹏与赵玉儿一人一骑,立在小山坡上,遥遥望着临安城。
比肩接踵的老百姓,络绎不绝的商旅,特立独行的江湖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群,怀揣着不同的目的来到此处,源源不断的为这座城市注入生机与活力。
俯瞰遥望,在这如蚂蚁般黑点人流的衬托下,也更显得这座城市宏伟雄壮,巍峨耸立,仿佛一只盘踞在南方的巨兽,吞吐不息。
这也让林鹏若有所感:“这赵构虽然安于享乐,胆小懦弱,且畏金如虎,但到底也不算无能之人。”
“不算吗?他枉杀忠臣,任用奸佞,一意向金人谄媚求和,苟且偷安。”赵玉儿的话语中显然带着些不耻。
“收拾残破的山河,重现汴京的繁华,若是昏聩无能之辈,怕是做不到这一点,不过其私欲太重,非国家之福。”
“地位越高,所害越大,他枉杀了岳飞,断送抗金的大好局面,真是个可恶之人。”
林鹏点点头,赞同道:“确实,不过他既然有此能力办成这事,可见这宋国朝堂应还是牢牢掌握在其手,倒可以让我想办的事简单不少。”
听他这么一说,赵玉儿当即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道:“林大哥,你要……去皇宫!”
“不错,宋国这盘棋,一切的源头便在赵构,只要拿住了他,宋国便于我予以予求,抗金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可比找什么民间公主靠谱多了。”
赵玉儿眼眸闪动,面露优色,道:“可…皇宫中高手众多,戒备森严,我有些担心你。”
“皇宫虽险,但凭我的武功,不过如履平地,且我修行至今,最初之念不过是快意恩仇,念头通达,北伐金人,收复汉土,虽是承诺,也是我之所欲,你不用担心。”
林鹏淡然笑道:“说实话,你担心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他们才对。”
看着林鹏信心满满的样子,赵玉儿也露出笑颜,道:“看来林大哥自信满满,既如此,那我去前边的县城等你,等你忙完了,再来寻我。”
“这倒不必,我有一门武功,叫做易行天功,可以胎化易形,换容改貌,正好可以用在此时。”
“这么神奇,那我倒要好好试试!”赵玉儿眉眼一弯,显然是开心不已。
不多时,林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仿佛翱翔的小鸟,朝着临安城墙方向,化作了一个小黑点。
在原地只留下来一个容颜普通,平平无奇的少女,一人双马,汇聚到了人流之中。
……
临安皇宫,垂拱殿。
赵构端坐在龙椅上,翻看着御桌上的奏章,一份、二份……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愤然一甩,将奏章扔在地上,喝道:
“传旨,宣秦桧进宫。”
不多时,一个脸颊略胖,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臣秦桧,拜见吾皇。”
不过赵构却没有像往常那般,亲昵的叫秦桧起身,而是一言不发,让他一直那么杵着。
秦桧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丝毫不露声色,只是表情愈发的恭敬了。
许久,赵构或是气消了,轻飘飘道了一句:“起来吧!”
秦桧如释重负,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站到一旁,静待赵构发话。
“秦卿,你可知召你前来,所谓何事?”
“官家圣心独断,岂是微臣能知。”
秦桧恭顺的说着,其实是知道的,赵构御案前的奏章也是他有意为之,为了某种目的。
“哼!”
赵构冷哼一声,只随手拿起一份奏章甩在了地上,道:“你给我好好看看!”
秦桧当即拾起,装模作样翻阅,心中已经了然,果然如此。
见秦桧看的差不多了,赵构当即发难:
“你是怎么办事的,你不是说现在人心思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抗金奏章呈上来!
抗金!抗金!说的倒简单,你们以为朕不想吗,可是金人势大,国事艰难,这钱粮从哪来,士卒从哪来,胜了固然可喜,败了,现在大好局面又将毁于一旦,还有那些江湖武人,不谙教化,说要找什么流亡公主……”
絮絮叨叨,赵构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又似在散发心中的畏惧,从心底里来说,他也想灭金国,亡金种,不过他的一腔勇气,早随着当年金人搜山捕海过程中消磨殆尽,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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