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厅堂内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羞辱咒骂之声:
“你这个死贱种,敢在老娘的地盘上祭拜母狗的灵位,存心犯我忌讳,贱种、死贱种,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说话的是一个尖酸刻薄的美妇,正不断对厅堂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指责打骂。那美妇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只是满脸的凶狠怨毒,且出口成脏,着实让人面目可憎。
“我娘她…不是母狗。”
少女跪倒在地,抱着一块灵位,一脸的凄苦、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弱弱的声音在她口中响起,似乎想要维护什么。
“贱种!还敢顶嘴,我恩赐予你的名字,难道你忘了吗…小狗!!”美妇居高临下的瞪向少女。
“……”
见少女沉默无言,那美妇冷哼一声,直接一脚踹去,将少女怀中的灵位踢翻在地,顺势踩在了脚下。
少女看着母亲的灵位,只得怯懦的答道:“小…狗没…没有忘。”
“哼!你既然承认是小狗,那你娘当然就是母狗了,这不是理所当然!”
说着,美妇顺势将脚下的灵位踢到一边。
“是……”
在美妇到欺凌下,少女眼泪不住的流淌,一脸的凄苦,不敢有半分反驳,只是带了一点希冀,偷看了一眼美妇身边一位仪表堂堂,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瞧了瞧他的夫人,又看了看跪倒在地的私生女,有些不忍,软语相求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燕儿毕竟是我的女儿。”
却没想到他这一维护,更是激起了美妇的怒意,指着中年男子骂道:
“江别鹤!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十多年前趁着老娘怀孕,勾搭上了小白燕那个下贱妓女,生下的野种,如今找上门来,我看在你的面上没有杀她,已经是大度了,你竟然还敢替他求情。”
“这…这……我江别鹤在江湖上好歹有些声望,你这样苛待燕儿,我怕传出去不好听。”江别鹤急忙辩解道。
“什么好听难听,你真以为你是那个江湖上人人称颂仁义无双,还大侠,我呸!你往日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的干爹刘喜的扶持,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马上飞鸽传书给我干爹……”
“别别别,干爹他身为东厂大都督,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打扰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我江刘氏从始至终就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江玉凤,是南海神尼的嫡传弟子,名声在外,哪是这个野种可以比的。”
江刘氏扫了一眼江玉燕,满脸的不屑。
而江别鹤被戳到了痛处,也不好再言语,只得连声讨好,连连称是。
见压服了自己的丈夫,江刘氏又把矛头对向了江玉燕,颐指气使的道:
“你娘是个下九流的妓女,你也是个贱货,我肯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已是莫大的恩德了,现在竟然敢得寸进尺,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不可。”
她说着眼珠子一转,正好看见那个灵位,一下便有了主意,对着身旁两个仆妇吩咐道:“卿嫂、秀姑,你们给我去找把柴刀来。”
卿嫂、秀姑是江刘氏陪嫁的丫鬟,在江家横行霸道,连江别鹤都不惧半分,此刻听了小姐的吩咐,当即称是,领命而去。
江别鹤听到江刘氏要找刀,面有不忍,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夫人!你拿刀做什么,不会要杀了燕儿吧?”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这么便宜她。”
江刘氏一脸冷笑,指着小白燕的灵位道:“只是我看这块破木牌很是碍眼,还是砍碎烧了好。”
江玉燕一听,当即抱住江刘氏的大腿,求饶道:
“不要呀,夫人,你要怎么惩罚小狗都可以,但还请不要动我娘的灵位。”
江刘氏自是不会理会,反而一脚将她踢开,又弹了弹裤脚,一脸嫌弃。
很快,卿嫂、秀姑二人拿着柴刀走了进来,江刘氏眼神示意她们将柴刀扔在地上,才道:“刀,自己砍!”
这话,显然是对着江玉燕说的。
“啊!”
张玉燕瞬间呆愣住,直到哐当一声,一柄柴刀丢在自己跟前,才清醒过来。
伴随着江刘氏又一次不耐烦的催促声,江玉燕环顾四周,只见江刘氏居高临下,一脸畅意;卿嫂、秀姑这两个仆妇凶神恶煞,紧盯着她,一幅看好戏的心态;自己的爹爹江别鹤,则是撇过头去,不敢看自己,显然已经默认了江刘氏的决定。
看着自己的亲爹,江玉燕心中已然彻底绝望,没想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爹爹,竟是如此不堪,懦弱。
心中的仇恨无以加复,江玉燕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慢慢的、慢慢的抓起了地上的柴刀,在所有人逼迫的目光,对准了她娘的灵位,狠狠的劈了下去……
“我江玉燕一定要把今天的情形牢牢记在心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让在场的所有人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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