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羽琴音的止歇,缭乱的火光,纷杂的人影一一出现在她眼前,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宁国侯府的主人──谢玉。
她瞧着谢玉,薄唇微启,扬声道:“谢玉,你终于出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也自然明白,这名诡异女子是为谢玉而来。
听到声响的谢玉,一言不发,只是在众多府兵的拱卫下,缓缓向前,身长玉立,气度雍容,显然没这个闯府的女子放在眼里。
对于这种闯府的贼人,有什么好理会的,只要将她拿下,再细细审问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开口道:“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
顿时,步履踏地,盔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随同谢玉一道来的数十府兵,持枪拿刀,一窝蜂涌了上去。
此时,全身染血的卓鼎风也在卓夫人的搀扶下到谢玉身旁,恳切的道:
“谢兄,此妖女琴音诡异,绝非常人所能匹敌,怕是琅琊榜上第一的玄布,亦多有不如,想要擒杀此女,非得大军围杀不可,谢兄…切勿大意!”
见卓鼎风满身是血,想来是刚才吃了暗亏,此刻又听他这么说,谢玉哪敢不重视,连忙向左右吩咐道:“速调强弩手来援。”
话音一落,便只听得一声铮鸣的琴音。
铮!!!
无形的音波霎时朝四面八方扩散,围杀宫羽的数十府兵,刚刚靠近,便仿佛遭受了什么诅咒,七孔流血,瘫倒在地,没了声响,异常诡异。
见到这一幕,谢玉先是一惊,随即便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而剩余的府兵自然没有这种见识,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形,气势大沮,纷纷瞧向自家侯爷,见他一副沉默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围在他身侧,不敢言勇。
宫羽见自己一击震慑全场,效果斐然,随即轻笑道:“卓庄主,看到你如此尽心尽力为谢玉着想,想必也替他办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吧,这不由想起了我爹,我爹当年也是为他办事,却最终落了个妻女离散,被追杀陨命的下场,你可不要不了我爹的后尘呀!”
“呃……我想想,我爹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好像是二十四年前在京郊的睿山上,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惜任务办的不好,只是杀了个不相干的卓家孩儿,真正要除去的,却没有除掉……”
“你说什么?”
卓夫人顿时激动起来,叫喊道:“当年我的孩儿并非死于意外,而是你爹杀的!”
“不错,而且你应该感谢我爹,我爹杀人素来轻飘无痕,不留半点痕迹,一剑下去顷刻毙命,你那孩儿死的应是毫无痛苦。”
而卓鼎风显然听到了其中的关键点,沉声道:“你说,当年是谢兄派你爹杀害自家孩儿,结果误杀了我的孩子?”
“不错……”
“妖女!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谢玉哪容得宫羽继续说下去,立时打断道:
“卓兄,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
卓鼎风沉吟一番,果断道:“我自是不会相信旁人的胡言乱语。”
“我也不需要你相信!”
宫羽有些傲然的道:“今日只想将谢玉的丑事尽数宣扬出去,至于你们怎么想,要怎么做,我都不在乎!”
“哈哈!”
她肆意的笑着,继续道:“你们知道谢玉为何要杀莅阳长公主的孩子,自然是因为长公主并不是自愿嫁给他的,在嫁他之前,长公主早就心有所属,亦有了身孕。而谢玉为了攀附权贵,一方面装作毫不知情,另一方面又痛下杀手,当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还有,你们知道他是如何让莅阳长公主委身下嫁的吗?那是一种酒,一种名为情丝绕的催情酒……”
“妖女,给我去死!”
触及到谢玉的逆鳞,他再也按耐不住,或是不再顾及,一脚顿地,脚下石板寸寸碎裂,身体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其速度之快,竟远胜于卓鼎风。
宫羽一身内息早就在龙珠的帮助下蜕变为内力,又由内力转化为真气,耳聪目明,查事物以秋毫,对于谢玉的突袭,只是讪笑。
随后素手纤纤,随意一扫,登时,数道无形音刃迸发而出,划破空气,嗤嗤作响。
恰是此时,谢玉周身闪过一道漆黑的光华,空气猛然一震,速度又暴增数倍,已然超越于此世武者的范畴。
突袭而来的音刃,在这黑色的光华下,根本不能阻拦分毫,纷纷溃散,谢玉也是毫发无伤亦毫无滞迟的突进。
这漆黑的光华,在夜色的遮掩下,旁人自是无法发觉,却逃不出宫羽的眼睛,除此之外,她还在这么光华上,感受到了一股同宗同源的气息。
“龙珠?”
惊异之余,宫羽看到自己的音刃被破,当下指间真气翻涌,触碰到琴弦之上,一抹银白色的光辉宛如实质,正要破空而出。
可哪里还来得及,谢玉已然欺身于三尺之内,以手做刀,一记横斩,径直将宫羽手中的素琴劈成两节,又余势不绝的朝其胸膛而去。
不过趁着谢玉劈斩素琴之际,宫羽已然反应过来,身子一扭,瞬间退至三丈开外在房檐上,不过其皓婉上的袖摆‘撕拉’一声,寸寸碎裂,露出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其上一道渗出血珠的红痕,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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