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你不搬桌子,杵那儿干嘛呢?咱这组就差你一张桌子了。”一进班门口,毛毛看到我正在用小刀在一张桌子的一头刮刮蹭蹭的刮着什么。
“没啥,你们搬你们的,我马上就位。”我继续埋头干活,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用一把小刀刮着桌子右上角的一个准考号。
李毛毛兴许是闲的没事干,她偷偷的走到我身后,探头一看。看到这一幕。
“怎么?你对这准考号有意思?可惜人家都毕业了。”李毛毛突然对我说。
“毛毛你吓我一跳,走路都不带声的。”我终于完整的刮起了黏在桌子上的那张准考号的一小半。“是呀,可惜人家都毕业了,留个纪念也好啊。”
“还是我来吧,我们女生心细,看在你那天登山帮我背包的份上,这忙我李毛毛帮你了。”
说着,我起身离开了坐凳,李毛毛坐了上去。
“给,小刀。可别给我刮坏了。”我把手里削铅笔的小刀递给了李毛毛。
李毛毛一手接过小刀,一手把那张准考证铺平念到“张……彩……霞……眼光不错啊,这照片虽然是张黑白照,但看上去依旧是个小美女。”
随即李毛毛喝了口水往小刀上一喷,卡着准考证的低端一削,准考证完完整整的削了下来。“给,嘎大神,恭喜你三宫六院又添一员。”
“别瞎说,人家都毕业了。”我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张长十厘米的纸条,然后夹到了语文笔记本里。“来,搬桌子了。”
“别转移话题,想要我不瞎说,你得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李毛毛说。
“好,讲讲讲,咱先把桌子搬过去,好不啦!”
“好好好,晚自习讲。”
这是六月八号晚上发生在359班里的一幕。这天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十年寒窗,一朝分娩,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高中时代结束了。当然也就意味着我们这一届人,从六月八号这天开始就是一名正宗的高三学生了。
八号这天晚上有晚自习,学生提前半个小时回班规整桌椅板凳,打扫教室。我搬桌子的时候,找到自己的桌子,有意无意间余光扫了一眼桌子右上角的那张几个小时前还在发挥着作用的准考号,我发现准考号上那张照片很熟悉,我再定睛一看,没错,就是她,就是那个两年来每次在食堂碰到都会远远的欣赏一下的那个高三的短发学姐。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缘分如此,那个学姐的准考证号竟然黏在自己的桌子上。于是,我找来一把小刀去刮那个准考证,两年来,也才知道她是叫“张彩霞”。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班坐好,六个小组全部就位,桌子上的书本山一样堆的高高的,坐在凳子上抬头都看不到对面同学亲切的脸庞。
晚一是历史,班主任个孬的课。
上课铃响,个孬抱着一沓试卷走了进来,试卷放在讲台的一端“班长,过来把试卷每人给发一张。”
大班长范帆上去拿起试卷开始发试卷。
班主任扭头用粉笔在黑板上的左上角化了一个表格“恭喜同学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名真正的高三生了。这表格是用来写课程表的,班长安排一下,课程表记得每天第一时间更新。”说着,个孬扫视了一下下边满满的学生们。“怕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从明天开始我们从高一上学期的第一本书开始复习,把你们所有该用的书都准备好,上课前提前准备好书本,复习的时候速度会很快,因为这些知识点儿我们都已经学过,第一轮复习只是大概的把知识点儿串一下,我们第一轮复习为期六个月,争取今年12月底结束第一轮复习,然后抓紧时间开始第二轮复习,刚刚发下去的那份试卷是老师特意跟学姐第一时间找来的刚刚考过的高考试卷,你们都做一下,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以后半个月一模拟,也让你们提前适应一下。”
下边的同学们面面相惧,班主任真是用心良苦啊。只见一二三组三个组同学们都立马响应号召,埋头开始做题。至于四五六三个组的同学们有的也在埋头做题,有的却一脸茫然失措。完了,因为真真的炼狱来了。
下课铃响。
“刘迎,陈晓旭,黄二喜,李慧芳你们来一下我办公室。”话毕,个孬抱着书本推开门走了出去。他们四个人是班里前四名的学生,学校上边下了任务,今年文科班每个班必须考四个二本以上的,个孬看好前三组,最看好这四员大将了,估计是有所安排。个孬自己任务也很重啊。因为之前普通班被剃光头的例子很多。所谓剃光头的意思就是整个班高考没有一个同学达到本科分数线。
晚二是数学,上课后,数学老师娟姐进来像往常一样屁股凳子上一坐“做题吧,不会的上来问。”
梦的远处有片草原,草原之上雾气缭绕。
李毛毛一把夺过了我笔下的日记本。看了一眼,合上。“还写诗,又诗性大发了?”
“别闹,灵感来了,别打断我。”我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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