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别睡了,娟姐下来转悠了。”这是晚二,数学自习。同桌李毛毛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小臂。
我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坐直了身子。娟姐已经走到离我只有三个同学的牛盼盼的身后。
李毛毛叫的真及时。要是她稍不注意,或者是也打了个盹,估计叫醒我的就是娟姐的习题册敲在我后脑勺的情形了。
我的面前放着我的日记本,又或者是读书笔记本吧。娟姐饶了一圈后又懒懒的坐在了讲台上,一组和二组的中间。
“呦,真恶心,做什么梦了,哈喇子流一本子。”李毛毛头也没抬的继续做数学题,话却是从她的嘴里悄无声息的冒出来的。
我一低头才发现面前的日记本有钢镚大小的一块儿口水。那是我刚刚睡的太香的缘故流下的。我赶快掏出卫生纸插了插本子。
我说“是做了个梦,我写给你看。”我翻过那页纸,埋头去记刚刚做的梦。
“似乎没兴趣看你做的梦,你就好好的做几个数学题。”李毛毛悠悠的漫不经心的说。
我和李毛毛的两句谈话打扰到了我的另一边正在看《爱格》的六子同学。
“嘎嘎,你写吧,她不看我看。”六子深情陌陌的看了看我。
“还是六子对我好。”我嘀咕道。
“给。”我写完把日记本递给了六子。
2012年 9月8日 晚
梦到自己被鸟儿和虫鸣叫醒,
推开窗,远山近水,雾蒙蒙一片,
我穿衣下地,林间小路去散步,空气很湿润,
我知道,那是因为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雨,
土地软软的,禾苗绿油油的,
祖父在田里锄禾,
他说:怎么不再睡会儿了?就在路上待着可不能下地来,露水太大,
于是我就待着,远远的等待祖父忙活完,走过来,
后来天气冷了,
寒冬的早晨醒来,我揉揉惺忪的睡眼,
把身上盖的军大衣揭开,再把大衣下边的棉被子揭开,再把棉被子下边的毛毯子揭开,
我很不情愿的从被窝里坐起来,
好冷,
我趴在窗台上看向院子里
真好,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白花花的一片,
从门口到院门再到巷子口早已被祖父扫出了一条干净的路,
祖父就蹲在门口吸着旱烟,,,
六子一口气读完了“嘎嘎,又想起你祖父了吧?”
“是呀,确实梦到祖父了。”我说。
祖父是初二的时候远去的。就是那年暑假。伤心事儿还是不提了。
一阵秋风吹过,校园西墙边那片我们班管辖的区域又落了满满一层杨树叶。最近班里的学生几乎每天课外活动都得提溜着大扫帚大簸箕去西墙边扫落叶。落叶离开白杨树飘飘扬扬,地上便时常层层叠叠。
校园的西墙边有九颗几十米高的白杨树,据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校时老一辈们就种下了这九颗树,整整半个世纪的光阴流逝,九颗大白杨几十年如一日的像天宫南天门处站岗的四大天王一样屹立在西墙处。
然而白杨树所带来好像只有春天的时候飘白絮,秋天的时候扫落叶这样惹人恼的事迹。
每当春天真真来临的时候,白杨树就满天满地的白毛飞来飞去,如果你走过,一不小心就会白了头,到了秋天的时候又得辛苦同学们一天接一天的去扫除落叶。
从第一片叶子落下始,到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终,九棵大白杨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它见证了太多太多的扫叶人。
我也曾经是个扫叶人。我虽然是个扫叶人,却不是个合格的扫地僧。
“还是我们村里好,树叶落了就由它落,冬天雪一压,落叶归根,还是很好的肥料。”我抱着大笤帚边扫落叶边对一旁默默看着我工作的代亚茹唠叨几句。
“扫个落叶事儿还挺多,快点儿的,晚上还想不想吃我们的大对半了。”四哥说。
“想。”由于今天的落叶比较多,而我经历的也挺多,在班里的时候我看四哥对今天的值日比较发愁,我自告奋勇的提出来帮忙扫落叶。
“忙不白帮,晚上咱偷偷跑出去吃大对半,我请客。”四哥说。
“我也去。”一脸茫然的毛晓乐抢过话题。
“主席,你真不进眼,哪里也有个你。”我没好气的白了主席一眼。
“我就去。”
有什么办法呢。我觉得主席能混到现在这个程度,那肯定是有她的那一套办法的。作为男的,我都佩服主席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隐隐觉得以后毛晓乐肯定是班里的女生混的最好的那一个。
我扭头问旁边的六子同学:“走,六子,扫落叶去不去?”
六子说:“不去啦,你的《油菜花开》我得抓紧看下一章。”
我把笤帚扔给一旁发呆的毛晓乐“来,主席,累了,你扫两下。”
“扫就扫。”主席接过笤帚就开始发挥功力。
我低头捡起三枚根儿最粗的落叶“来,四哥,咱斗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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