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说这个世界明天真的会消失吗?”
我和六子在讨论我的第一本小说《油菜花开》的时候,一边正在发呆的李毛毛突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说“以后可能会有世界末日,但是我们估计赶不上。”
李毛毛是个足够睿智的姑娘,我的记忆里那是李毛毛唯一一次问这种不用动脑子的问题。我想,即使睿智如李毛毛这样,她在儿时也做过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吧!
不过,包括我,包括她,世界上肯定有好几亿的人在2012年12月21号到来那天之前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明天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又能怎么办?我们是竭尽所能还是无能为力?
如果明天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
我们还有没去过的地方吗?
我们还有没爱过的人吗?
在这人生里的最后一天里我们该和谁一起度过?
我们想和谁一起度过?
我们又能和谁一起度过。
世界末日一说其实今年一整年都有人在传言,从年初的时候就有人在说世界末日一事儿,这不一年过的飞快,这转眼间明天就是12月21号了。好像今天也没什么世界末日前的任何征兆。
世界末日一说源于玛雅预言,玛雅历史文献记载,地球每隔3740年就会毁灭一次,每一次毁灭都会迎来全新的世界,而人类此前已经毁灭了4次,每一次毁灭都会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毁灭之灾,让人类进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按照玛雅人的算法2012年12月21日是玛雅纪元3113年历经大周期5125年之后的对照日。
而当那天夜幕降临之后,人们再也不会看到第2天黎明的曙光,人类将生活在永无止境的黑夜之中,这一天将是本次人类文明的结束,而地球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未来的人类又会迎来与本次文明毫无关系的文明。
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八九岁,整日忙于高三紧迫的学习生活,其实也没多大程度的关注世界末日。要有也是一些小道活动。不热烈。
说反应我觉得学校的反应还不如我们村里的人反应热烈。就比如,早在半个月前我妈妈跟一起的左邻右舍就给家里买了三百块钱半麻袋的食盐,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儿得到的世界末日这一说法。
而有的人家还准备好了几大箱蜡烛,等世界末日来临,明天晚上夜幕降临以后太阳不再升起的时候点燃蜡烛照明。
后来我家的食盐吃了两年多。
第二天稀里糊涂的就来临了,我们的生活照常。
早上六点起床,六点二十到校园跑操,然后上早自习,背课文,背单词。下课了去食堂吃早饭,我,十二,明子,头子四个人就回宿舍泡面,一人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一根王中王火腿肠。然后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
晚饭以后,夜幕就降临了,天还是那样冷,到外边撒尿都得跑着去跑着回来,冻得人呲牙咧嘴的。
“毛毛,多幸运,夜幕已经降临,世界末日是我陪在你身边。”我对李毛毛说。
李毛毛说“我呸,臭不要脸。”
其实我说的是大实话,多年以后我们肯定都为了生活忙忙碌碌,而把世界末日那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忘的一干二净,我觉得我们做人不能忘本。我们应该永远记住陪我们走过一段路的那个人,那些人,某个人,某某人。
结果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预言不攻自破。第二天,也就是2012年12月22日这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
恭喜那些家里买了几捆蜡烛的人,蜡烛可以在家里点好几年了。
恭喜那些家里屯了几麻袋食盐的人,盐可以吃好几年了。
恭喜那些晚上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你们虽然虚惊一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陪你的那个人真的是挺爱你的。
下了早自习,阿铁看着窗外挂在天上的太阳对我说:嘎嘎,我看见你昨晚给张思雨发的信息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铁微笑的脸,问阿铁:你怎么会看见?
阿铁说:我昨晚没回家,跟我家思雨挤一个床睡的。
我羡慕的说:所以说,世界末日的时候你们睡在一起。
阿铁转身坐在我的身边,问我: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我说。
“不要装糊涂。她手机里那密密麻麻的晚安我都看见了。”阿铁一笑,很单纯的对我说。
我说:我也记不清有多久了,好像习惯了。
她指的是每天晚上睡前我给张思雨发的晚安。好像三个月有了吧!
张思雨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她是阿铁的闺蜜。我喜欢张思雨这个名字,像她的长像一样绵绵的,甜甜的。
张思雨有一张十八岁的少女最让人羡慕,最美,最清纯的脸,她圆脸,薄唇,短发。
我第一眼见她就喜欢上了那张脸,觉得好美。后来我辗转得到了她的手机号,微信号。我们聊过几句,没有结果。只是晚安已经成为习惯。那以后,晚上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给她发晚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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