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号当天下午迎来了我们在学校的最后几节课。
今天一过,明天我们就卷铺盖走人了,也就即将离开我们奋斗了整整三年的浑源中学,即将离开我们这些个一起相处了一千多个日子的同学们,老师们,兄弟姐妹们,座椅板凳们。
然后我们会在家里待两天的时间,坐等6月7号8号的高考来临。
谁都知道,这是真的结束了。
整个下午,我们是属于放松状态的,老师们都在开考前最后一次动员大会。班里边只有学生们在做最后的告别。
下午第一节课。
我们彼此把自己身上穿了三年的校服褂子拿出来让同学们挨个儿签字。
整个高三一年里,今天是班里65个同学到的最整齐的一次。
在北京后海酒吧驻唱的二耨同学赶了回来。
在家里自学的二胖同学赶了回来了。
远在省会太原进修艺术的张晓洁同学,三胖同学也都赶了回来。
“我说十二呀,你动作麻利点儿,我咋觉得就你事儿多。”我撅起屁股一边爬在桌子上看十二在我的校服褂子上涂涂画画一边焦急的催促十二。
原来我的褂子在左右两边的六子和毛毛同学签完她们的大名“杨晴晴”和“李毛毛”后,就传到了十二的手里。
这十二初中的时候学过半年的美术,今天这可大显身手了,只见十二把我的褂子铺在桌子上找了一块儿最大的地方先是签上了“南宫笑尘”四个大字,然后又找出一只黑色的圆珠笔,打开手机自拍了一张就开始照着自己的样子开始在名字旁边做自画像。
你们说说,这长的帅也不用这么自恋吧!可是没办法,我也只能是任他胡来。然后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期间经过我手里的校服褂子有七八个,都是从李毛毛那边传过来的,我拿过一件找个合适的位置签上我的大名“米午阳”三个字,然后再拿过一件签上“嘎嘎”两个字。
“嘎嘎,你这签的啥?把你大名写上,我不要嘎嘎。”说话的是坐我后边的阿铁同学。
“我说阿铁,这不都是一样的嘛,你平时不就嘎嘎嘎嘎的叫我。”
“那哪能一样,不一样,快签。”阿铁不依不饶的把她的校服褂子又塞到我的手里。
女孩子的衣服就是不一样,之前头子和亮子的衣服递过来的时候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儿。而这阿铁的衣服却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于是我又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上了我的大名。
“嘎嘎,完事儿了。快看看哥的作画水平咋样。”十二终于完成了自画像,把我的校服褂子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一看,还别说,画的有模有样的,虽说整个头像是用黑色圆珠笔画的,但是仔细看还真跟十二有七八分相似。
我对十二竖起了大拇指“看不出来啊,还会做画。”
“那是,你鸡哥我你不知道的技能还多着了。”十二果然不经夸。
“我说十二啊。你可真够墨迹的,我们姐妹们等你等了好久。”
原来坐我右边的李毛毛同学一直在等我的褂子。原因是这安琪儿,毛晓乐,代亚茹三个女生非要把名字和李毛毛的名字挨着签在一块儿。
李毛毛从我手里抢过褂子就隔空扔给了叽叽哇哇的二组的代亚茹同学。
“四哥接着,我签在了左胸口上。”李毛毛隔空跟代亚茹说道。
然后,在我校服褂子左胸口那片白色的区域里便依次写下了:李毛毛,代亚茹,毛晓乐,安琪儿四姐妹的四个名字。
或许是计划,或许是天意,这四个我整个高中,大学,以及后来大学毕业的头几年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四个女生的名字就签在了我心头的位置上。
一节课下来,可以看见,几乎每个人的校服褂子上都在班里飞来飞去的被同学们签满了一直陪伴了我们彼此三年的亲爱的同学们的名字。
下课铃响了,烟民们自然是自发的组团去根据地抽烟,女生们便手拉着手去上厕所。
“毛毛,走啦,上厕所。”刚下课,毛晓乐粗喉咙大嗓子的就冲我们组喊。
“你们先去,我这儿还有三个褂子没签名呢!”李毛毛头也不抬的写名字。
“下节课再写不迟,我们再最后一次组团手拉手上一次厕所,你以为我们是去上厕所吗?不是的,我们要的是那种感觉。”说着,毛晓乐就走过来拉着李毛毛的手往出走。路过顺便拉起了代亚茹和安琪儿的手。
只见,四个女生便手拉着手大跨步的走出教室,走在楼道上,走在校园里,走近厕所里,,也即将走向高考,走向社会。
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知道她们不是去厕所撒尿的,她们只是为了去闻一闻厕所那熟悉的味道。
我也知道,等几年以后她们再回想起当年意气奋发,十八九岁的她们一起手拉手上厕所的情景时,她们肯定会热泪盈眶。
再看我们烟民根据地,今天的根据地比往常热闹多了。根据地依旧是烟气缭绕,就像站在黄山光明顶看云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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