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午后:
好一顿好久不见的热乎乎的老北京火锅,我们兄弟四人吃了好多肉,菜,喝了好多啤酒。
火锅店出来,该去哪儿呢?因为是正月初二,大部分娱乐场所关门回家过年,还未开始营业,我们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晃悠。
我们从火锅店沿着巷子往西走。从这条巷子走到尽头就是恒山南北路,也就是县城最中央的恒山路。这条大马路把浑源县城一分为二,大路北起移动大楼,县医院,然后一直向北延伸,期间路过恒山饭店,恒吉利饭店,恒山国际,恒山国际地处红绿灯中央东北侧,红绿灯东南侧属于新城,近年新起的仿古步行街“一德街”便处于此地。
过了红绿灯继续往南走,依次是县中医院,白天鹅饭店,华泰大酒店,华泰大酒店再往前就是北岳恒山后门的门牌楼,北岳恒山门牌楼地处恒山南路东侧,恒山南路西侧,也就是门牌楼的对面就是几年前鼎鼎大名的裤衩街,我们上高中那几年裤衩街月亮城还很兴盛,这几年严抓严打,此地便慢慢的衰退了。
我之前提到过正月十五闹元宵,浑源县城耍故事,故事的队伍就是沿着这条恒山南北路游街。
我们沿着栗家坟出来的西巷一直向西走,走出巷子对面就是恒吉利超市,恒吉利超市对面就是恒吉利大酒店。
南宫笑尘是恒吉利大酒店的VAP会员,十二说:外边太冷,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咱开个房打麻将去。
正好四个人凑成一桌麻将,于是乎,我们四个人便去超市提了一件青岛啤酒,几瓶饮料,带足足够的烟,去恒吉利大酒店开了个棋牌房。
屋里很暖和,一进屋我们就把身上的羽绒服,围巾,大棉鞋啥的一股脑的脱了一堆,全部堆在门口那张床上,屋里两张床,麻将桌,扑克桌,四个人折腾都有余地。
于是我们便打开麻将桌找出东南西北风开始调风。我们一杯啤酒一圈麻将,一边聊天一边畅想未来。
摸牌间隙,我拿出手机给 十二,头子,明子三个人每人拍了张嘴里叼着烟,一边摸牌一边打牌的照片。
我用三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兄弟,好久不见,今日尽兴。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三人的三张照片我经常拿来回顾。
很快就是傍晚,北国的这座小城,冬日下午五点半太阳就已经落山。
头子提议说:咱晚上去城西的那家“二焦烤串”店喝啤酒,啃兔头去,好久没去了。
十二说:这可以,那家的兔头我也有个一年多没吃了。
正月初二,傍晚:
我们从恒吉利酒店退了房,然后步坎往西走。出了酒店门,此刻华灯初上,整个县城,红绿灯附近的霓虹灯最为华丽,耀眼,走在路上头顶上便是五颜六色的小彩灯,高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我们走过万人商厦,走过圆梦园,走过电影院。电影院再往西走个一百来米就是二焦烤串店。
说起二焦烤串店这也是一家县城里排的上名,数一数二的上了年头的老店,就像“小媳妇凉粉”,就像“常家酒楼”,就像“老梁莜面馆”一样。
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在守店,我们落座先每人启了瓶啤酒,四个人瓶对瓶吹,每人下了半个。
“老板,先上四个兔头,再来20串羊肉串,其他的我们边吃边看。”头子首当其冲。
明子说“我要两串鸡头。”
十二说“给我来两串大腰子。”
我说“我要两串肥肠。”
二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哥,长的挺清秀,完全不像其它普通烤串店那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老板。
“好嘞,你们先喝着,兔头是现成的,马上就来。”
鸡头,大腰子,肥肠是我们吃烤串每个人的标配,正如我们吃中餐的时候皮蛋豆腐,红烧肥肠是标配一样。
烤串间二焦老板和我们闲聊“你们几个人有个一两年没来吃过串了。”
“都上大学了,也就寒假过年回家几天。”十二道。
“也是,都是大学生了,忙的,你们几个都在哪儿上的?我那小儿子今年高考,还不知道让他去哪儿上了。”二焦道。
“我在青岛,这小嘎嘎在天津,这俩都在太原。”十二咬了口大腰子。
“我们都是个破专科,不值一提,学习好的话首先选个好专业,城市不重要。”头子道。
“就是的,我那高考分数可怜巴巴的,即使去了天津也就那样,分数低学校也不好。”我是深有同感,都说大学是改变人生的一次历练,可是我的三年大专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后来事实也证明,明天是卖车的,十二是空少,我是个流浪各地打工的,头子是个干挖掘机售后维修的。也只有十二的专业跟他后来从事的工作有些关联。
二焦做的兔头还真是好吃,我们一人吃完一个,又每人来了一个。
十二突然就提议说:咱都离开学校了,争取这半年好好攒钱,六月份毕业以后咱四个人搭伴出国玩一趟去。咱也送自己一场毕业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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