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曰:
忆江南·杭州
西子畔,
小雨淅沥沥。
冬日断桥不残雪,
残荷也有残缺美,
暮年不辞墓。
书接上文,上回说到,我离开厦门,坐着高铁一路向北,途径武夷山脉,又过杭州。我是要去天津赴任的,那边也不急着过去,买票的时候就买了张从杭州转天津的票,我先从厦门坐高铁到杭州,然后在杭州停留八个小时,接着从杭州坐列车卧铺睡一觉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直抵天津。
说起杭州,谁不是心向往之。古人诚不欺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是说,苏杭二州自古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路过杭州,那八个小时的停留,自不用说,当然得去西湖岸转转了。
老朋友老毛在杭州上班,那天刚好休息,我便邀请人家给我做个导游了,陪我逛逛西湖。
清朝的时候,那些贵族为了享受天堂美景,硬是把杭州十景搬进了颐和园。当年去颐和园玩儿的时候亲眼见证过颐和园里仿造的杭州十景。光是仿的就很美艳了,更不用说看到实景了。
当然了,几个小时的匆匆一眼,我也就见了三四个隶属西湖十景的碑刻,只是和碑刻合了张照,据朋友说她在杭州待了两年都没能把西湖十景真真的欣赏过。你就拿“断桥残雪”来说吧,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里最富有盛名的一景,说的是:西湖大雪初霁,登宝石山往南俯瞰,白堤皑皑如银链横陈。日出映照,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桥面一痕,仿佛长长的白链到此中断了,所以称为“断桥残雪”。你想吧,杭州西湖属于江南地带,虽然有冬季,但是冬季下雪的时候几乎为零,我到达西湖的时候是十一月份中下旬,那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天,隔北方肯定下的是雪。要想真真的见到一次断桥残雪是弥足珍贵的,更别说匆匆到此一游的游客了,那碰到的几率很小。
当时我下了火车,把行李存在火车站,就坐地铁去了毛晓乐指定的站口。等我到达的时候老毛已经在那儿等我了。这个高中同班三年的姑娘做朋友自然是没得说的,作为一个女汉子,对待朋友,那自然是很够意思的。
老毛说:欢迎我们的嘎嘎同学来到杭州啊。
我说:好久不见。
老毛说:可惜你只是路过,不能带你好好的游览一下西湖了,而且杭州今天有雨。
我说:有雨也好。白娘子不就是在雨天的西湖岸见到了她的许大官人。
老毛说:就你文艺。
我嗨嗨一笑。
我们出了地铁站就往西湖那边走。老毛对这一带熟悉。她头前带路,我后边跟着。
走在路上,马路两边高大的枫树,梧桐树,整整齐齐的站成排,红色的枫叶纷纷扬扬,脚下的树叶在不深的水洼里闪闪发光。我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天,对着地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片。
天堂的落叶都这么美。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毛吐槽我。
我把手机镜头对准了老毛,老毛立马整了整头发,举起了剪刀手“拍好看点儿。”
老毛指着不远处,只和我们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对我说“你看,那边就是西湖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葱葱郁郁,密密麻麻的一片树林,看不见湖水,我说“哦,原来西湖就是一片树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知道西湖岸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树木吗?”老毛说。
我说“我知道白堤上边的一株桃树一株柳。”
“很不幸,那种场景是在初春才能看见的。现在是冬天。”她说。
“等春天再约。”我说。
突然两边的车不约而同的就都停了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毛拉着我的衣袖“走啦走啦,他们是在给我俩让路呢。楞这儿干啥。”
我恍然大悟,长这么大,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第一次受这种待遇,那么宽的马路,这边来的,那边去的,就因为我和她俩人站在了马路边,他们就都停了下来给我俩让路。看来天堂生活的人类素质都不错。
我们一路小跑过了马路。
我们穿过秘林,往前走,西湖就出现在了眼前,清澈的湖水,一望无际。我们第一站就到了断桥处,两边是荷塘,一个石砌的小拱桥,上边游人三三俩俩,有人在跑步,有人在散步,天就慢慢的黑了下来,那天天上本来就没有太阳的影子,路灯便开始亮了。
老毛说,没有下雪,断桥也看不出个啥,就是个普通的桥。旁边有座碑文,写着——西湖十景,断桥残雪。我站在碑文旁边,让老左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那个时候我穿了件浅蓝色牛仔褂,老左穿了件淡粉色的薄大衣,后来我们就换着穿,还挺合身,我这幼小的身板,也挺好看。
过了断桥就是白堤,确实可见白堤旁边一株桃树一株柳树,只是冬季的树已经枯萎,荷塘里的荷花也已经枯萎,只留下一望无际的莲蓬和枯萎的大大的莲花叶子,不见一朵莲,也不见一支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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