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吧,你二姐买了很多的,我就盼望着你们来吃。”
接着老二伯和我爸又聊了很多,他们聊年轻时候一起下煤窑时的事情,他们还聊起我奶奶“你妈走了也有十年了吧,我可比你妈整整多活了十年了。”老二伯对我爸说。
“是呀,有十年了。”
“感觉今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这身子这两年被这病折磨的,今年也不想活了。”
这我爸是知道的,最近四五年老二伯生了几次大病,先是大小便失禁,后来安了人工尿管,这几年小便就靠尿管,腰带上时刻挂着一个尿袋子。去年六月份又犯了腨气,疼的时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那么大的人了,有时候疼的直流眼泪。
我爸说“二哥,千万别这样说,你看这社会多好。要啥有啥,几个孩子们又都孝顺,再好好的活个几年。”
老二伯放下手里的痰盂“三小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年龄大了,再得了这坏病,活着就是受折磨啊。”接着他从窗台上拿过来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一下,电视便立马打开了,电视里正在演晋剧《打金枝》。“你看,前些天我儿子给按了一个液晶彩电,怕我一个人寂寞。”
“想我二嫂了吧?”我爸开玩笑似问老二伯。
“是呀。老婆子走的早,前几天还梦到我那老婆子了。”
老二伯又对我说“你二伯活了九十岁了,也活够了,现在活着就是为了等着亲眼看看你和你哥结了婚。”
对呀。这是老二伯这几年最大的心愿了。我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我亲二伯有个儿子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结婚的音讯。
“二伯。你好好的活着吧。会看到我们结婚那天的。”
“我们老张家穷,现在这社会不同我们那个时候,你想娶人家。人家一开口就是楼呀车呀的。二伯怕你们打了光棍呢!”
“孩子们的事儿随缘吧,二哥硬硬朗朗的最好,,,”我爸说。
就这样。那天上午我和我爸陪我老二伯聊了一上午。而一上午老二伯几乎没动过地方。一直坐在褥子上陪我们聊天。老二伯说“冬天不敢出去,一直窝在家里,今年身子骨怕着凉了。”
在春天和夏天天气好的时候,老二伯便会拄着拐杖出去在巷口晒会儿太阳。
中午的时候二姐给老二伯送去了午饭,我们陪老二伯吃过午饭。我们让老二伯午休会儿,我们便告别了老二伯。走的时候老二伯对我爸说“除了你们几个人,别人也不来坐坐,有时候了多上来和我聊聊。”
就这样,那一别,就成了永别。
在电话里。我妈说,那天晚上七点的时候,你老二伯突然就不行了,腨气疼的老人家受不了了,在八点钟的时候就走了,走的时候他那些儿子呀女儿呀,女婿呀儿媳啦都在身边。
细说起老二伯的事儿能说个三天三夜,毕竟是整整九十年发生的事儿。老二伯是高寿了,虽然去了,也算是喜丧了。
那天晚上睡之前,我对羽禾说“可能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一趟,这次可以回去陪你几天了。”
羽禾问“不好好的上班,为什么又突然要回来?”我把事情的原委跟羽禾说了一遍。
聊天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我是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把玩儿着一串佛珠。突然一瞬间手里在把玩儿的那串佛珠线就断了,念珠散落的满床满地都是,我心中立马有些隐隐的不安。
我摸索着下地打开了房间的灯,我趴在地上把散落的念珠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床下的,柜子角落里的,之后又上床把床上的念珠也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我数了数,十五颗,一颗不差。
我是信佛的,至少算是半个佛教家属,我妈妈和姥姥都是信佛的。也一直和佛有缘。当然也是相信缘分的。
说起那串佛珠的来历还挺有传奇色彩的。那是去年秋天我在厦门的时候,一个大同华严寺的出家阿姨送我的礼物。
之前半年多那串佛珠都好好的,我一直在手机把玩儿着,谁曾想,那天晚上那串佛珠突然就断了线。我心中那丝隐隐的不安长久未能散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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