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样的基因,个子矮,脑子笨,是否有必要传下去也是个问题。
我是完美的遗传了我爸身上所有的不良的基因,但是我爸身上的幽默风趣,勤劳吃苦,我妈身上的记性好,反应快,我却一点儿没遗传。
一进入30岁,村里人就会说,看吧,谁谁家又多了个光棍,有好事人就会数叨数叨。
村子里一伙闲汉没事儿干,时常个堆在白六家喝酒,喝酒也没个啥就酒的,几根豆腐干,几颗花生米。
寒冬腊月天,大年夜的前几天,白六家的大土炕上坐着大橛头,六毛闲,雷三小,白六四个人在划龙(扑克牌的一种当地玩儿法,三副扑克,四个人玩儿),四个人除了白六有个铜货老婆,其他三个人都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光棍。
其实白六曾经也是个老光棍,后来38岁那年有人介绍娶了现在的铜货媳妇儿,这个女人是个十指钉,所谓十指钉就是十个手指头没有指甲盖,老人们说十指钉的人天生苦命。这话不假,村子里有个守村人叫四难看,就是个十指钉,四难看一辈子可怜,身体残疾,脑子不灵光,打光棍一辈子,在村子里谁见谁欺负。现在村子里有了第二个十指钉,白六的老婆。
四个人打扑克别的本事没有,一边喝酒一边吹牛逼,酒是三块钱一斤的散装酒,牛逼吹是村子里的家长里短。地上靠东墙根红面柜跟前圪蹴着葛二小在抽纸烟,葛二小是屋里七个人里唯一一个有媳妇儿有儿有女的人,葛二小对面小板凳上坐着訾宝宝,訾宝宝张开两只手在炉子边烤火。訾宝宝三十大几啦也是个光棍。
六毛闲在烟灰缸里泯灭烟头说: 姓冯家有四个光棍,冯锁柱家两条光棍,大儿子冯宝龙三十七八了没有媳妇儿的影子,二儿子二老虎也有个三十二三啦,冯四明的儿子也二十七八啦,还有姓葛家,,,
看样子是因为姓葛家没娶媳妇儿的半不大小伙子不少,说着六毛闲还搬起了手指头:那几个小辈儿也长起来啦,葛栓岭的儿子和我三哥的雷权同岁,九八年的,属虎,今年二十六岁啦,二栓岭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属狗,眼看着过完年就29啦,二儿子也是个属虎的,还有葛老三,更别提啦,儿子小时候发烧输液脑子烧坏啦,二十五六啦一天啥也不懂得,你看看,这就是四个光棍啦,,,
六毛闲又搬了搬四个伸出来的手指头,看了看圪蹴在地上一脸笑嘻嘻的葛二小,,,
葛二小端起放在炉沿酒杯喝了一口:有啥办法了,葛栓岭弟兄们穷的,娶不起媳妇儿也正常。
大橛头卡好了牌,往手指上呸的一声唾了口唾沫:我说六叔,咱还是老光棍一条了,还好意思说人家。大家伙儿先摸牌,先摸牌。
四个人一边摸牌,大橛头一边说:他们本家葛场面弟兄们也是一样样的一个比一个没本事,葛三小的儿子葛祥和我大姐的女儿霞霞一个班念过书,眼看过完年也30岁啦,听说前年过年那后生往家里领了个姑娘,后来不知道为啥没弄成,估计也是因为家里太穷娶不起。
万年不说一句话的葛二小又说话啦:大橛头,你们弟兄们不也都是光棍?
大橛头估计中午喝的有点儿多,酒还没醒:哎,忘了二哥在地上圪蹴的了。
葛二小说:没事儿,你说的也是事实,我们家老三的儿子葛祥确实是因为家里穷,人家姑娘要房买不起才没弄成。
大橛头弟兄三个,大橛头排行老大,今年42岁,没有媳妇儿,二弟二撅头今年40岁,前几年顾混社会了,成了村子里有名的小混混啦,眼看四十岁啦,也是一无所有,三兄弟三门帘前几年倒是捧罗了一个,过了五年日子,留下两个半不大孩子跟别人跑啦。现在家里进进出出也是三个老光棍。
正在这个时候,白六老婆推开门进来啦,外边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白六老婆嘴里含着一根老冰棍,手里提着个包装袋,进门把包装袋往炕上一扔:吃冰棍,刚买的。
大橛头就说:你也不怕吃的拉稀跑肚。
白六没好气的白了老婆一眼,对身边的六毛闲说:你看看,我早就说啦你别给她压岁钱,20块钱不一会儿全买了冰棍啦!
六毛闲嗨嗨一笑,伸手拿起一根冰棍:没事儿,大过年的开心就好。
白六老婆就依在门框上嗨嗨的笑了起来。
白六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他老婆说:你个铜货还咋咋呀!
而类似的光棍,在我们村里可能有个几十号人。而类似的光棍,据不完全统计,在中国有3000万这么多。
其实我有两次差点儿结婚。
第一次,如果2018年那一年我有20万,或许我就和羽禾结婚了,可能现在儿子也会打酱油了。
不过凡事有憋必有利,也幸亏那一年我没有20万,假如我有20万,我就极大概率的和羽禾结婚了。之前网上看见过一句话,说“娶妻不娶打牌女,嫁人不嫁钓鱼男。”羽禾就是个很典型的打牌女,羽禾打牌的技术不错,人家那一手麻将玩儿的,我是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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