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风不易一身狼狈地爬起来,差点栽到湖里去。
南宫珩没说话,捡起湖边的外衣,裹在身上,原本微微泛红的脸色,眨眼功夫白了,湿透的头发,凝结了一层白霜。
风不易看到南宫珩的样子,神色大变:“毒发了?我没带金针,你等着!”
风不易话落就飞跑着离开,南宫珩冲到无花阁二楼,裹住被子,瑟瑟发抖,嘴唇都变紫了。
“小叶!小叶!”风不易取了金针后,跑到修竹轩门口喊了两声。
叶翎闻声出门:“怎么了?”
“你快过来!阿珩出事了!”风不易话落,叶翎飞身而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提了起来。
“他在哪儿?”叶翎凝眸,“出什么事了?”
“就在无花阁。他体内有种毒,我师父都解不了,之前用药压制着,今夜突然又发作了!”风不易声音急切。
到了无花阁二楼,叶翎放开风不易,掀开纱帐,就见南宫珩蜷缩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眉毛睫毛上都染了白霜,嘴唇青紫,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
叶翎伸手,碰了一下南宫珩的脸,冰冷渗人。
风不易拿着金针冲过来:“我一个人不行,你配合我,一起施针!”
叶翎皱眉:“若是我扎错怎么办?”
“扎错了你就给他准备一副棺材!”风不易话落,第一根金针,已经没入了南宫珩眉心。
“愣着干什么,把他的身子给我拉直!”
风不易话落,叶翎神色一正,连忙动手去帮忙。
如此,折腾到了快天亮,风不易收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汗透,有气无力地说:“再来一回,老子的命也要交代了!”
叶翎稍微好些,但也是满脸的疲惫,因为耗费了巨大的心神。
而南宫珩面色稍稍正常了一些,陷入了昏睡中。
被褥都湿透了,还染了些暗红的血迹,是南宫珩吐出来的。
七星去拿了新被褥过来,又给南宫珩换了干净的里衣,看着南宫珩虚弱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叶翎蹙眉问。
“我第一次见到他,在东晋皇宫,他就那副死样子,跟个冰块一样。”风不易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旁边。
“跟百里夙一样,胎中带毒?”叶翎神色莫名。
风不易摇头:“不一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阿珩的毒,是他刚出生,他亲娘给他下的。”
见叶翎疑惑,风不易接着说:“他出生后,他母妃就死了。为何要给他下毒,没有人知道。师父说那毒叫冰火噬心,他也只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过。不致命,每次毒发后,他甚至会功力大涨,但放任毒发,他的心智会受到影响。”
“什么影响?”叶翎不解。变傻吗?
风不易说:“我也没见过。只听师父说,他十岁第一次毒发后,差点杀了他父皇。”
“那他还能活到现在,他父皇心是挺大的。”叶翎幽幽地说。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在东晋皇室很受宠爱,以后你就知道了。”风不易说。
“是什么导致的毒发?”叶翎问。
风不易摇头:“可能是师父给他下的药失效了?我也不太明白,怎么这么突然。今日我要回神医门去,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或许会请他过来。接下来你照顾好阿珩,因为我们阻止了毒发,他功力不会大涨,会大损。”
风不易话落,南宫珩嘴角又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来。
“风少主!主子吐血了!”七星神色紧张。
“别大惊小怪的,这是正常情况,吐个十次八次的就好了。”风不易也没管,话落起身下楼去了。
风不易说走就要走。他虽然跟南宫珩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互怼,但他很在乎这个像他兄长一样的好友,南宫珩再次毒发,让他很担忧。
叶翎问要不要安排人护送,风不易拒绝了。
“风儿叔叔,你为什么要走?”叶尘不开心,因为风不易是他最好的玩伴。
风不易笑着揉了揉叶尘的小脑袋:“宝宝乖,过几天叔叔就回来了。”
“真的吗?那我们拉钩钩。”叶尘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手指。
风不易跟叶尘拉钩,又抱了抱他,对着叶缨和叶旌摆摆手,就上了马车。
还是送风不易来的那辆车,中间消失,如今又出现了。赶车的是个肥胖的老者,叶翎怀疑这是保护风不易的人。
叶翎骑马,送风不易出城外十里。
“小叶,你回吧。”风不易掀开车帘对叶翎说,“我过段时间会再来的。请你一定照顾好他。”
“好。”叶翎点头,勒住了马缰。
看着风不易的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叶翎才调转马头,回了京城。
到靖王府门口,正好碰见宋府一家三口来了。
宋茳骑马,温敏和宋清羽在马车里,才刚到。
“大将军!”宋茳一见叶翎,中气之足地叫了一声。
“宋伯父何时回来的?”叶翎微笑,“别叫我大将军了,叫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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