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那么多记者,不能过去!”韩毅死死地拉住他。
“滚,那是我儿子!”陆子航喉结微动,死死地盯住被围在人群中那个小小的身影,眼眶发红,奋力挣扎,想要冲过去。
韩毅不忍心地撇过脸,双手勒住他的两只胳膊,咬紧牙关,死死地拽住了他。
“总裁,你想想陆家那帮老不死的!”
韩毅此话一出,陆子航有一瞬间的微怔,很快又恢复了挣扎:“管不了那么多,我的儿子要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两人僵持的时间,江一诺已经化险为夷了。
关键时刻,是江尔蓝奋力推开了他,自己被人群压在了最下面。
江一诺在厚厚的草地滚了一圈,只脸上有一点擦伤,微微泛起一点疼,并不严重。
他自己爬起来,睁眼一看,江尔蓝被压在众人的下面,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一下子就吓傻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谁来救救我妈咪?”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大福的工作人员一直被记者们排挤在外,现在赶紧过去,把众人扶起来。
碧绿的草坪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眸紧闭,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了无生气。
查理蹲下身,食指横在她的鼻息间,试探了一下,惊道:“糟糕,她的呼吸很弱,快叫救护车!”
呼救声极具穿透力,惊起了林间的鸟儿,也悬起了陆子航的一颗心。
“总裁,我去!”
韩毅主动请命,若他不拦住陆子航,说不定江尔蓝就不会受伤了,他心怀愧疚。
刚拨打了救护车,一辆黑色宾利车忽然停在路边,韩毅从窗口探出半个头,朝人群大声吼道:“快带伤者上车,等救护车就来不及了!”
韩毅鼻子上架了一副墨镜,又只露面了短短几秒钟,记者们没有认出他来,连忙帮着查理等人,把江尔蓝护送上车。
“我先跟着去,你们处理这帮记者,全把身份信息留下来!”查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他是真动了怒气。
幸好车厢宽敞,把江尔蓝横放在后座上,查理转身上了副驾驶座,没等他的感谢之词说完,韩毅已经一踩油门,冲向了最近的医院。
“我妈咪会没事的对不对?”
沉闷的车厢里,忽然冒出一个稚嫩的童声,带了一点哭腔,不经意间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韩毅用余光瞥了瞥后视镜,看见了江一诺的脸,抹了一把眼泪,乖巧地守在母亲身边,低声饮泣。tqR1
“放心吧,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韩毅蓦然出声,简短却有力地安慰道。
江一诺抬起头,有些迷茫地望过去,手臂搭在半空,连眼泪都忘记了擦,这声音十分耳熟,他略一思索就认了出来。
可他打量了一下右前方的查理,抿了抿唇,没有主动与韩毅相认。
距离森林公园仅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就有一家医院,韩毅飞快地下车,拦腰抱住江尔蓝,冲进了急诊部。
“医生,你赶紧看一下,病人晕了有十分钟,气息一直很微弱。”韩毅大声吼叫着,似乎巴不得把所有的医生都招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站出来,不疾不徐地戴上眼镜,翻了翻江尔蓝的眼皮,又听了听心音,按压了胸口,招呼护士,给她把婚纱脱下来:“病人本来就被压得喘不过气了,还穿着那么紧的婚纱,勒得腰腹提不上气,自然气息微弱。”
“哎?”韩毅有一瞬间的怔忪。
“没常识真可怕,幸好你们送来及时,再这么勒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了!”医生嘟嘟囔囔,止不住地埋怨他们。
听到江尔蓝没什么大问题的消息,韩毅总算松了一口气,给陆子航发了一条短信,汇报最新情况。
江一诺瞅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地溜进了隔壁病房,女护士已经帮江尔蓝脱下了婚纱,换了一件蓝白细条纹的病号服,给她解开领口的一颗纽扣,让她平躺在床上。
“漂亮的护士小姐,我妈咪会不会有事啊?”江一诺轻扯护士的衣摆,小声问道。
被英俊的小男孩称赞,护士的脸微红,一面打开窗户透风,一面宽慰他:“放心吧,你妈咪不会有事的,休息一会儿,呼吸点新鲜空气就好了。”
说着,她就离开了病房。
江一诺趴在床边,能感觉到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空隙里吹进来,他担忧地看了看母亲身上单薄的病号服,端了一张高脚凳子放在病床边,费力地爬上去,背对敞开的窗户,为母亲挡风。
不多时,韩毅办完手续,和查理一起走进来,发现小家伙两手托腮,静静地守候在病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让人颇为感动。
“喏,带你去医生那看看脸,免得留下疤痕,以后找不到老婆。”韩毅戏虐地指了指他脸上的擦伤,痕迹很浅,过几天应该就能愈合了。
江一诺摇头,犹如老僧入定,固执地坐在床边,不肯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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